一听这话,杨猛的头就大了,找朝廷的人给自己的制毒工场选址,这不是没事找事吗?自己用鸦片制毒的事情,还不能让家里的老爷子知道,自己的班底又派不上大用场,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费劲啊!
“三爷,昆明有个赋闲的老书吏,跟过前任的总督吴其濬,当时吴总督为了编纂《滇南矿场图略》,走了云南的许多的地方,这个老书吏在里面出了大力,这人应该可用。”
岑毓英这小子,怎么和老书吏就分不开了呢?这左一个右一个的,说出来都还挺有用,这小子到底想干什么?
“毓英啊!你怎么就和这老书吏杠上了,你不是来云南求学的吗?”
这个问题真还得问清楚了,要不然不好判定这岑毓英的目的。
“学生做学问是为了当官,想当好大清的官吏,腹有诗书只是其一,最重要的还是为政手段,而各地的老书吏,则是最好的老师,学生平日闲散的时候,大都把时间花在这些老书吏身上了。”
这些东西没必要隐瞒,岑毓英也就如实作答了。
“不错!毓英你很不错,这老书吏姓甚名谁?家境如何?能用吗?”
要是真如岑毓英所说,那这小子还真有点用处,看来他说的八成是属实了,要真是这样,这小子轻易杀不得了。
“这老书吏名为江树先,不怎么得志,今年五十余岁了,家境不是很好,靠着家里的几十亩薄田勉强度日而已,若是三爷给的价钱合适,江树先那里应该没什么问题。”
这岑毓英不仅在这些老书吏那里学东西,把他们的家世摸得也清楚,如果将来到云南为官,这小子不可限量啊!
“丁叔,给我五百银元!毓英,这些银元给你,事情该怎么做你随便,这五百银元,由你支配,花多花少余下的都是你的,结果我只要一个,就是这江树先后半生为杨家出力,当然这些只是定钱,以后他的工资我来支付。”
杨猛工资一词说出来了,岑毓英也是有些疑惑,五百银元就想让江树先卖命,是不是有些少了。
“三爷,工资一词何解?学生不甚明白。”
“就是一个月给多少钱,你们是怎么个称呼法?”
“月俸!”
这下岑毓英明白了,这五百银元,只是自己请姜树先出山的银两,月俸以后还是杨家出的,那这五百银元基本就是自己的了。
“他的月俸以后就由杨家支付,你的也是一样,你自己定个价钱,只要不离谱就行。”
杨家的收入杨猛不清楚,但老子杨士勤一年捐出几十万银子,收入绝对是这个数目的数倍甚至十数倍,钱对杨家来说应该不是问题。
“那学生现在就去办!三爷放心,此事十拿九稳。”
有了杨猛的许诺,岑毓英的动力也有了,就这么在杨家混上几年,那自己以后为官的基础也就有了,有没有杨家扶持,问题都不是太大。
走了岑毓英,丁保钧却按耐不住了,姓岑的这个小子,很有心计,不是什么良善玩意,自己还是要劝一下三爷的,这样的玩意多是白眼狼,不得不防啊!
“三爷,这岑毓英心眼太过活泛,不是合用的人手,能不用就不用,就怕他将来悖主啊!”
老丁的担忧不是杞人忧天,这岑毓英好用是不假,这两天时间就能让自己重用他,本事的确不小,可越是有能力的人,越是难以驾驭,这个杨猛心里也明白的很。
“无妨!这小子还有油水,等榨干净了,若是不合手的话,再杀不迟。”
听了杨猛的话,丁保钧也安心了,这上师的手段就是不错。
鞋弄出了眉目,厂址的选择,也有了眉目,呆在昆明城也没什么意思了,整个昆明城都有些不待见自己,杨猛也不想多呆,何况自己后脑的伤势还没有痊愈,还是先回武庄,再琢磨一下制毒工场的事情。
出去逛街的三位也回来了,怎么去的怎么回来,那满满一皮袋的银元,半个也没花出去。
“不是让你们出去买东西吗?钱一分也没花出去,你们都买什么,拿出来我看看。”
这都是些什么人?给钱也不会花,真愁人。
“三爷,唐姑娘没什么要买的,我们兄妹也没什么要买的,转了一圈也就回来了。”
“没用的玩意,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连个钱也不会花,还杀个屁的人,跟我回武庄!”
自己的班底,马青虎太实在了,那岑毓英又太灵动了,若是能中和一下,事情就漂亮了。
东西不买就不买吧!自己的事情已经有了眉目,自己的事业才是一切的根本,回去准备建厂才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