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娘们?就跟着俩小白脸似的,腿肚子都还在哆嗦……就算能用枪,一上场还不得尿了——”
“哎,大哥,既然是你的朋友,咱也不白拿,用那半车吃的和他们换还不成么!”
“什么半车?!”
纷纷的议论声中。唐格缓声道。“有多娘们,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试试?怎么试?床~上试吗?”一个流民大笑。
“上床谁不会?”唐格哼了一声。
她顺手拿过阿卓的酒袋,走到百米开外,一手拎起,先是放在自己头上,放不稳,又取下来,直接用手拿着。
“不如我们来打一个赌。”
“赌?”
“你们眼前这两位,都是这半个月刚刚调~教出来的女兵——我和大哥当做靶子,彼此随机抽一个对方的人射击,谁能打中我们手里的物品,那便算是赢。”
“赌注呢?”阿卓身旁一个黑脸男人迫不及待问。
“我输了,我无条件答应你们一个要求。若是你们输了,我要那半车粮食。”
她说完便站定了,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拎着酒袋子上方,示意其中一个女兵开枪。
女兵一愣,抬头看唐格,她笑眯眯看着她,目光中充满自信。
女兵身后的流民正以惊异而奇特的眼神打量着这两个头发剪得和男人一样的女孩子,只见女兵舔~了舔嘴唇,走了两步,迎着还算温和的夕阳,眯起一只眼睛,就动作来说,并不算何等流畅,但是一举一动还是有板有眼。
唐格完全站在她对面,背对着满玉坊岗哨,她的脸隐匿在暗色中,一只手拎着酒袋,像一只標鞑,纹丝不动,但另一只手在背后快速做着动作。
女兵咬牙,慢慢举起手中的枪。
阿卓在旁边笑道:“唐老弟,不过一句玩笑话,你这就太认真了。”
紧接着砰的一声,女兵真的开枪了,然后很快,便听见皮囊咕咕的流水声。
众人瞠目,女兵收回枪,手指还在轻微痉~挛。
唐格远远笑道:“怎么样,卓大哥,要不让您的神枪手也来比试比试?”她的眼睛扫过去,看向队伍后那树林隐隐露出的一个男孩子,那小模样,正是那客栈老板逃掉的那个小儿子。
阿卓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不由扬唇:“算了,时候不早,叙了这么长时间的旧,也该动身了。”
他身后的流民仍然兀自看着那汩~汩扁掉的酒袋,又呆呆转头看向那个女兵。
不是吧……不是吧!
他们看到了什么?!
“你就不怕刚刚她失手杀了你吗?难道你的真不怕死吗?”阿卓一边接过酒袋一边问她。
唐格微微笑:“谁不怕死。只是对他有信心罢了。”
那一枪女兵根本就是脱靶不知脱到哪里去,只是远远的□□同时击破了酒袋而已。
“那万一,我刚刚真的只是当做一个玩笑呢?”他不动声色说。
“那也只是回到最开始的时候不是吗?”她抬起眼,眼神明亮。
“有意思。”他说,“萍水相蓬,你就这么相信我?我现在的人可比你多多了,你点名了她们的身份,就不怕我找你们麻烦吗?”
唐格看进他的眼睛。
“阿卓大哥言而有信,西珍珠小镇有言,得黄金一袋,不如得阿卓大哥一诺。”她面不改色心不跳说道。
“而且,”她老实说,“我们也别无选择。”
“哈哈哈……”阿卓笑起来,手指在那皮袋的枪口上摸索。
他点了点头,便真的带着一众流民预备离开:“希望他日有缘再会。”
唐格点头,欲言又止。
阿卓又道:“我们走的急,不日将到越城,这些粮食带不走也是浪费,这些就先寄存在你这吧。”说是寄存,也算是变相的赠送了。
他拍拍她的肩膀:“小心点。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