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几步,想起了香喷喷的饼,扭过头瞪了乔红珍一眼,“撑吧,小心得噎食!(注:就是食道癌)”
在古代,吃的喝的都是纯天然的,现代的癌症之类的绝症很少见,因此,吵嘴打架最恶毒的咒骂就是得绝症。这么恶毒的骂自己的儿孙,苟月儿还是第一个。
也难怪,这个胡氏是换了芯子的,苟月儿与他们家可是风马牛不相及,怎么解气怎么来。
人群发出惊叹声。
“真歹毒啊!”有人说。
苟月儿快步走出院子。人群后面一个身影快速闪开。
苟月儿回到家,见贾金贵微微有些气喘,正把做饭烧剩下的柴火归置起来。
“胖的跟个猪一样,做做饭都喘。”苟月儿没好气地说。
贾金贵心里明镜似的,却装作不知情的问:“娘,大哥可给你麻袋了?”
一句话提醒了苟月儿,对哦,贾金贵回来跟她讲高建功家有麻袋,三说两说她就跑去找高建功要麻袋了。一进屋就看见大饼,把要麻袋的事儿忘了个干净。
贾金桂在地里见高建功用麻袋运棒子,就借口帮着苟月儿做饭提前回来了。
回到家就跟苟月儿说:“娘,你没看见,那麻袋好用着了,那么一大堆棒子全能装下······”贾金桂向胡氏描述麻袋,最后阴阳怪气的说:“林凤玲那个窝囊废如今可是抖起来啦,几十两银子买的麻袋说送人就送人。都是亲兄弟,她给大哥不给俺们,不给俺们也罢了,娘,她眼里压根儿就没有你和爹。”
苟月儿听了小圆眼儿更加瞪得溜圆,骂道:“那个丧门星何时拿咱们当过自家人?如今和离了,我不便找她要,我找老大去,不给麻袋给银子我自个儿买去。”
“对!娘说得对。”贾金桂给胡氏加油。
真把麻袋要来了,她给娘家送一条两条的,还不在全村炸了锅,爹娘和哥哥们的腰杆算直起来了。贾金桂想着不由自主挺了挺脊背。
苟月儿前脚走,她后脚跟了上去,躲在人群后面看热闹。见苟月儿只字未提麻袋,倒是为了大饼呼天抢地的,贾金桂摇摇头,暗道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贾金桂先苟月儿一步跑回家,嘟嘟囔囔把苟月儿骂了一路。林凤玲搬走了,苟月儿没处耍威风了,时不时地拿贾金桂作伐子,贾金桂嘴甜,依旧哄着苟月儿,她知道把苟月儿哄高兴了,她才可以少干活。背地里哪天不把苟月儿骂个底儿掉。
吃饭的时候,苟月儿看着桌上的高粱面窝头,越看越来气。她狠狠吸了吸鼻子里存留的大饼的香味儿,口水不知不觉溢了出来。
贾金桂见了苟月儿那副模样,心里狠狠的啐了一口。老鸨子,骂俺是猪,你才是猪,除了吃还会啥?
贾金桂眼珠一转,恭敬地道:“娘,快吃吧。小白菜汤香着哩!”说着,把汤碗往苟月儿那边推了推。
一个“香”字又勾出了苟月儿的口水,苟月儿“咕咚”咽下去。“啪”一拍桌子,在座的人冷不丁的吓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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