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洲最高的楼叫‘一柱楼’。有七层之高,从楼上可以俯瞰整个城市。
七楼之顶,临窗。
一个皮肤白皙,鹰钩鼻,三缕长髯的中年人,更另外一个粗豪的汉子,正在下棋。
两个姿容俏丽,身材娇小却凹凸的丫鬟,站在背后给二人掌扇。
白嫩的少年低头弯腰,小心的陈述见顾道的过程。不敢有任何出入。
“老爷,那个驸马敬酒不吃吃罚酒,他戏耍我,这就是在等于藐视您啊。”
说着话,汗水顺着下颌滴落,两只耳朵极力竖起,战战兢兢的捕捉霍老爷的任何动静。
霍老爷对于办事不力的人,处罚向来残忍。
那几个看管牛羊的,不过说错了话,就全都被砍了脑袋。
“知道了!你去吧!”鹰钩鼻霍仲轻声说道。
少年如蒙大赦,倒退着离开房间。
“兄长,你杀了那几个胡说八道的人,已经是给那鸟驸马颜面。”
“可他竟然不肯把得罪你的人杀了,人头送过来。简直是给脸不要脸。”
“我带五百人过去,一个冲锋就能杀光那一群叫花子。把那鸟驸马抓来给你磕头。”
粗豪的汉子愤怒地说道。
霍仲微微一笑,看了一眼远处的军营,说道:
“本想留他一命,撵走就罢了,既然他如此不给面子,也只能让他死了。
不过毕竟是驸马,直接杀了不好,还是要用一些手段。”
粗豪的汉子听了这话,根本不以为意。
“一个鸟驸马算个屁,山高皇帝远,杀了也就杀了,兄长太谨慎了。”
霍仲微微一笑,自己胸中的大志,不是眼前这粗汉能理解的。
这个世界大乾、北狄、南越三大国并立,但是小国依然有。比如箕子国。
这蜀中之地形,也可自立一国。
霍家几百年经营,为何不能成为这蜀地之主?
不过他的宏大志向,不屑于跟这等粗人解释。
第二天一早。
顾道两千人在军营里面跑圈,早饭之后不再训练,而是加固军营。
这里没有水泥,工匠就去采购石灰、挖河沙和黏土,按照比例做成三合土。
知府张翼对顾道彻底失望,任凭他怎么折腾都不闻不问,也不帮忙。
连接风宴都没有,甚至根本不跟顾道见面,一副要划清界限的架势。
不过顾道不肯放过他,直接找到松洲府衙。
这里根本就不像个衙门,更像是一个破庙。
连看门的都无精打采,任凭野狗在门口撒尿都当看不见。
顾道闯进去,看门的问都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