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大人指条明路,我吕幢一家,结草衔环相报。”吕幢真的怂了。
堂堂知府竟然给于纲这个小官跪了。
比起官职前途,还有一家老小的人头,尊严是个屁。
于纲终于爽了,总算给少主出了口气。
接下来,就是按照少主的计划,请君入瓮了。
于纲把吕幢拉起来,请进了军营密谋一番。
等他们父子二人出来的时候。
吕幢脸色毫无血色,到是他的儿子若有所思。
知府内衙。
崔干正优哉游哉的看戏,演的是京城流行的《窦娥冤》。
他看得一脸戏谑。
在他看来,这一出戏曲不过是草民的幻想。
草民指望的青天大老爷,还不是门阀的走狗?
不过为了让这些草民安分守己,偶尔还是要给他们一个青天大老爷的。
这样门阀才能世代安稳。
眼角一瞥,发现吕幢走了过来,他收起心思。
“公子,您稍作准备,我明日便送您回京。”吕幢满脸恭敬的说道。
“好,麻烦吕大人了。”崔干都没正眼看他,仿佛完全沉浸在戏曲里面。
第二天吕幢准备了一辆豪华马车。配上几十个护卫。
带着儿子一脸恭敬的,送崔干上车。
崔干坐在马车里,突然朝着吕幢招招手。
“对了,那顾道死了么?”崔干问道。
吕幢低着头,嘴角抽了抽,赶紧说道:
“重伤难治,恐怕就在几日之间,公子安心上路。”他回答说道。
“嗯,你做得好,这件事也有你的功劳,本公子回到京城,定然会跟吕家主言明,记你一功。”
崔干居高临下地说道。
“多谢公子,公子一路顺风。”吕幢说道。
崔干上了马车,心中却在盘算。
陆冠说过,顾道死就是推行《氏族志》的开始,到了京城就可以着手推动。
到时候大乾皇权和世家争锋,必然内耗不断。
南越可以坐收渔翁之利,自己一计而乱大乾,可以名垂青史,比肩魏无极矣。
他美美地想着,马车缓缓上路。
等马车走远了,吕幢脸色突然难看起来。
“我父子,自此进入彀中矣,再无脱身之日!”吕幢哀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