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婚书都没有,如何说是两家定好的婚约,是不是为了扰乱公堂,随意胡编乱造的,贾珍,你休要猖狂,是非曲折我等自会查明。”
“嗯,公道自在人心,那本侯就问了,既然定了婚约,你可有冯永文之女和贾蓉的婚书,俗话说婚约不是儿戏,定了婚约交换婚书自古有之,不可能空口无凭吧,那随便一人都说和谁订婚了,岂不是乱了。”
“是这个理,贾珍,伱既然说婚约有人保媒,可敢让她出来佐证,要是真的有,按照大武律法,冯大人是要避嫌,要是没有,贾珍,你是要先记上一个咆哮公堂的罪责。”
张瑾瑜还没说完话,贾珍眼睛一转,直接伸手一指,指着坐在最东边的冯永文,反问道,
襄阳侯三人一想,侯爷说的对,自古婚约写婚书,作为定亲凭证,上面写着定亲之人生辰八字,合婚的日期等,无凭无据空口白牙说定下了,
“是,侯爷。”
书吏急忙换了一张新纸,然后急速写完,拿着印泥就来到贾珍面前,递了过去。
贾珍拿过纸张,从头到尾看上一遍,没有暗藏的隐晦之词,还不放心用手摸了摸纸张,也没问题,拿过印泥,按了手印,然后再把纸张还回去,就在那时,心中一突,有了不好的预感,只是不知是哪里的问题。
书吏把纸张放在书案上,几位大人看了也没了兴致,毕竟与此案无关,算不上什么大罪,皆不在意。
但是张瑾瑜可不这样认为,积少成多,印象一坏,就难回头了,所以还是把供词收好,
“来人啊,把红楼大掌柜余兰带上来,”
“是,侯爷。”
早有近卫出去传令,让贾珍父子心中一愣,怎么回事,人难道早就到了,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原来,那日和红楼余掌柜商讨完之后,张瑾瑜想起下午就审问贾珍,趁热打铁,就先安排人知会余掌柜出来佐证,保冯大人,所以到了顺天府衙的时候,余掌柜先后脚,也就来了。
其他人并不知晓,所以有些愕然。
就在这时候,
从后堂,
走进来一袭红衣的女子,那身段和气质,着实迷了不少官员的眼睛,看的目不转睛,
一阵香风袭来,余大掌柜就来到了公堂之上,站在严从和贾珍之间的位子上,对着各位大人施了一礼,
“民女余兰,见过各位大老爷,”
“嗯,你就是红楼的余大掌柜,红楼是做什么的?”
张瑾瑜明知故问,开口问询,好像第一次见到这个人一样。
余兰微微一笑,环绕一周看了一眼,大官来的不少,看样子洛云侯真的对宁国府贾珍下手了,主子以前的想法可能真的行不通,
“回大老爷,民女就是保媒的,红楼自然是给京城青年俊杰和各府千金牵线搭桥的,以此为生。”
“哦,竟然还有这样的地方,既然是做媒的,你可认得你身边之人,还有这二人。”
张瑾瑜紧接着追问,指了指三人。
余兰转过头看了三人一眼,欠下身子,笑道
“回大老爷,自然是知道的,宁国府的珍将军,还有冯大人和孟大人,”
“奇了怪了,你怎么认识这三个人的。”
“回大老爷,冯大人和孟大人都有一女,也派管事到红楼为各自千金相亲,至于珍将军,也有一子,不也想在红楼选一位当家主母的吗,这一来二去,如何不认得。”
张瑾瑜和余掌柜一番对话,让堂内不少人了解内情,看向三人若有所思,贾珍更是面有得色,看你们二人最后还能不能坐得住,张瑾瑜看到贾珍的神色,就能大概猜到贾珍所想,暗自冷笑一声,
“好,既然是做媒的,那说亲订婚,余掌柜显然是清楚地,那本侯问你,贾珍可托你去他二人府上说亲,并且定下其中一人的婚约,可有此事!”
“这,”
余兰一时迟疑,问到了关键时候,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到底有没有这回事,尤其是贾珍,两眼死死盯着余兰,生怕她说出半個不字。
余兰沉吟一番,回道,
“回各位大老爷,珍将军是托我去二位大人府上,商量议亲的事,孟大人的千金知书达理,但是想找一位虔诚的圣人子弟,所以未同意,至于冯大人的千金,不光容貌俊美,更有一番英气,听冯大人说,想在今岁恩科,榜下捉女婿,也不同意,有推脱之意,我做媒那么多如何听不出来,只得回了。”
“什么,你满口胡言乱语,你当日可是说,已然和冯大人家的千金定下了,怎么在这反悔了,你。”
贾珍见到媒人也反悔了,知道有人做了局,哪里还能忍住,这个娼妇,就想要冲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