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瑾瑜回了一句,有夸赞的意思,还别说,太监办事可比朝廷那些官员靠谱多了,要是文官那些人,别说审问了,一下午能把事情安排好就不错了,扫了一眼大堂下站着的言官言从,一脸坚毅的立在那一动不动,也不知道累。
王公公走到了内堂高台下,扫了一眼对面的三人,只见三人冷着脸不为所动,连个礼都没还,一点情面都不给,让内务府王公公见了,嘴角一抽,一招手,让干儿子小明子搬了个椅子放在高台的一旁,提了下裤子,一屁股就坐了上去,
“侯爷,杂家就是一个打下手的,审案子还需要三司的人,哪里用的着杂家,杂家就在一旁看着就成。”
话虽然那么说,可是那双眼睛时不时的,瞟了一眼三司的文官,被高台上的张瑾瑜看着正着,虽然没有回头看常佐三人的脸色,要是猜的不错的话,三人定然是冷脸相对,毕竟文官和太监永远尿不进一个壶里,多说无益,先给贾珍来个下马威才行,
扫了一眼书案,上面有一个签筒,里面放着红绿令签和惊堂木,还有笔墨纸砚,笔架都备好了。
张瑾瑜哪里见过这些玩意,笔墨纸砚还好说,就是写写画画,惊堂木也不陌生,敲桌子用的,那签筒里面的红绿签就不知道代表什么意思了。
俗话说先声夺人,张瑾瑜直接伸手拿起惊堂木,狠狠地砸在书案上发出啪的一声巨响。
吓得堂内所有人一个激灵,
“吉时已到,本侯奉陛下之命,参与主审言官严从状告宁国府贾珍一案,不敢有负圣命,所以在今日,召集诸位一同开堂会审,诸位大人可有异议。”
张瑾瑜说话的同时,特意对着皇宫的方向一拜,以示恭敬,其他人见了,不管堂内的官员还是外面围观的百姓,都急忙起身,对着皇宫的方向一起拜一拜,嘴上说着圣恭安,而后复又坐下。
见到人都坐下了,张瑾瑜也不客气,对着堂下之人喊道,
“严从何在,你要状告何人?”
早就站在堂下候着的严从,仿佛接到信号一般,直接走到高台之下不远处,拱手一拜,严肃道,
“回侯爷,和各位大人,下官严从,状告宁国府贾珍父子,蓄养方士,蛊惑京城百姓,妖言惑众更是引起天地异象,实在是大不敬之罪。”
说完眼睛一红,哭诉道,
“各位大人,此事京城百姓人人得知,更有不少百姓在当日围观,亲眼所见,前朝也有先例,上天示警,岂能随意蒙蔽天下之人,下官身为言官,定然要参他一本,查个水落石出。”
话音一落,
府衙外百姓听得真切,都在议论纷飞,都说此事是真的,很多人亲眼所见等。
襄阳侯看着眼前的一切,眉头紧锁,余光看向侯爷面目,看不出所以然,又瞥了一眼康孟玉,没想到康孟玉眼观鼻鼻观心,坐在那一动不动,好似没来一般,
“你说了这么多,可有证据,或者证人,”
张瑾瑜也不管其他人怎么想,直接按照记忆中的样子,先给审出个大概,然后再让他们掰扯,
严从点了点头,回道,
“回侯爷,有证人,当日那个妖道在宁国府门外施法,围观之人甚多,就是宁国府的奴才也都看见了,”
“可带来了。”
“这。”
严从有些为难的看向坐在台下的大公公王休,毕竟是皇城司协助,审案子抓人都是皇城司的事,顺天府的人只能在外面站着,就连府尹和治中等人也在外面观望,
王公公坐在那眯着眼,好像睡着了一般,本想再问,哪知道王休随口一说,
“来人啊,带严从的证人。”
“是,干爹。”
身边的小明子应了声,一挥手,就有皇城司的人带了两个人走进了正堂,
只见二人弯着腰,脸色惨白的进了府衙,一到堂内,立刻跪在地上,身上的粗布棉袄都有些破旧,冷汗密布额头,显然吓得不轻,
张瑾瑜看着来人吓成这样,如何能畅所欲言,用手拍了拍桌子,朝着下面二人说道,
“来人啊,给他们二人,一人十两的安家费,本侯说的,只要你们二人如实回话,本侯保你们平安,可明白。”
候在下面的宁边早就掏出两枚银锭,直接扔在二人面前,然后二人小心地看了周围一眼,右边胆大之人伸手拿了地上的银子,放在嘴边狠狠咬了一口,只见银子上面有了牙印,是真的,急忙放入怀中收好,
“回大老爷,小的一定如实回答。”
另一个人见了,也急忙拿起银子放入怀中,手还放在胸口紧紧抱着,生怕别人抢了去,那卑贱的样子,看的众人直摇头。
张瑾瑜并不在意二人这种做派,反而觉得真实,其余五人更是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