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侯爷,今日提审威烈将军,您打算如何审?”
说完,还有些忐忑的看了过去,这样一问,让张瑾瑜有些意外,不得不感慨宁荣二府两位老国公留下底蕴深厚,
“徐大人,明人不说暗话,不是本侯想怎么审问,而是那些文官想怎么审,甚至于威烈将军想怎么审,本侯和襄阳侯虽然在主审的位子上,不过是监察,有些事,徐大人也知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言官严从必然不会放弃。”
张瑾瑜一番话,说的徐加庆哑口无言,是啊,文官咬住不放,谁都救不了他,尤其是宫里的态度,陛下猜忌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哎,”
遂叹了口气,
正在堂内气氛有些沉闷的时候,门外有衙役来报,
“报,大人,大理寺丞冯大人,督察院右佥都御使孟大人,还有襄阳侯,禁军副统领康将军,均已到了府衙。”
“这么快。”
“报,将军,谷内已然探查,十里之地已无太平教众的身影。”
“报,将军,后方十五里无人,可行军,”
“报,将军,左右十五里无人,安全。”
落叶谷北段,顾平的大营,
中央大帐内,
顾平坐在主位,神情肃穆的听着跪在帐内斥候汇报,心中稍安,终于能歇一口气了,
“知道了,再探,”
“是,将军。”
几位斥候校尉行了军礼,然后退出大帐,
剩下秦运江还有副将柴平,在帐内另行商议。
“将军,我等是连夜撤军,还是整军再杀回去。”
坐在西面上首的副将柴定,一脸的不甘,就差那么一点,就能斩杀对方伏兵主将,可惜对方援兵来得太快了,那些贼军不要命的打法,让自己损失了不少弟兄们。
顾平摸了摸手中的长刀,冰冷刀鞘稍微有些刺骨,这一战还是有些低估了那些太平教的人,本以为能轻易杀退他们,可最后要不是秦运江领兵突然杀入,自己怕是撑不住了。
“运江,你来说说,我们该如何?”
秦运江一脸的疲惫之色,心惊胆战好些日子,总算兵行险着,冲了出来,
“将军,这一次多亏将军救援,如若将军不来,末将和那些府军弟兄们就折在府城了,”
秦运江握了握拳头,接着说道,
“至于林岳府,粮草已然没有多少,至少府库早就没了储备,剩下的,都在世家豪族手中,卑职杀了不少人,才备齐粮草辎重,这是其一,
其二,太平教副教主可不是善茬,其精锐教众有十五万人,虽然缺少兵甲,但是府城只要被攻下,就能补齐短板,
其三,末将领兵突围看似人多,除了末将手中的五千老营弟兄们,剩余一万府军只能打顺风仗。
想要反攻谈何容易,所以末将认为,极速撤回林山郡城休整,等待朝廷援军。”
看着秦运江说的恳切,对面的副将柴定,一时间也没有找到理由反驳,可一想到坐看府城陷落,壮大敌军实力,心中拥堵可想而知。
“说的没错,今天,弟兄们尽力了,柴定,在谷内,咱们损失了有一半的人马,再想冲杀过去难于登天,太平教的楚教主,本将略有耳闻,敢打劫京城洛云侯府的银子,天下能有几人敢为的,有两把刷子。”
顾平抚摸长刀的双手终于离开了刀鞘,泛黑粗糙的双手,附着一层厚厚的老茧,忽然攥紧,握成拳头。
“还有一事,在咱们背后,陈州城,可是被一伙来历不明的人给打了下来,这些人是从哪里来的,会不会折断我等后路,我心慎忧,”
“将军,你是担心咱们来的时候,在陈州尾随我们的那伙人,就算他们实力可以,又在等什么呢?”
柴定不由得问了出来,毕竟之前皇城司百户宋良所言,尾随大军的队伍,半夜就撤军而归,所以将军才敢放手一搏,那为何还担心他们,距离可不近,现在再想来伏击,怕是自取其辱。
“我的侯爷,这些银子要不是您给捧场,何来那么多,都是应该的,这一次收了一百万两银子,您拿了二十万两,下官当时报了十万两银子,应该能拿到,剩下的都是要交给内务府,”
徐加庆也不隐瞒,这一次,那么多商号掌柜来此,做梦都没想到,能收了那么多银子,府衙的钱是有了,至于侯爷的,内务府谁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