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姨妈起身,哀嚎一声,快步走了过去,对着薛蟠的背部,狠狠拍了一巴掌,打完之后,又有些悔恨,心疼的拿着手绢,就给薛蟠擦了汗,显然是刀子嘴豆腐心。
薛蟠也被一巴掌打蒙了,愣在那,也忘了自己应该说什么,就在嘈杂之际,
薛宝钗赶紧走了过来,拦着母亲,劝道;
“妈,别着急,听哥哥怎么说,这也就刚出去一会,之前,哥哥不是说去了学堂吗,学堂那边,都是贾家偏房子弟,能出什么事?”
屋内,
薛宝钗的话语,也让薛姨妈安稳下来,随着熏香飘来,心情平复一会,想了想,也对,都是一群读书的学子,再出事,又能出什么事,难不成还能和燕春楼一样,大打出手,
这一想到燕春楼,忽然薛姨妈一惊,好像燕春楼来了一封信,自己本想转给薛宝钗的,谁知,一着急,此事给忘了,也不知什么事?
“说得对,说得对,不急,”
也松口气,陪着薛蟠坐了下来,又问道;
“你说说,到底出了什么事,不是才刚出去吗?”
薛蟠也直接瘫在椅子上,跑的腿都抽筋了,也不忙回答,抢过桌子上的茶碗,倒了一碗茶水,猛地灌了下去,这才感觉好了许多,回道;
“妈,妹妹,出事是出事了,但不是我惹得,今个就去了学堂,和他们吹嘘一番,喝個酒乐呵乐呵,谁知,那个贾瑞,也就是贾家族老的孙子,也不知犯了什么忌讳,竟然和那些学子对骂,动起手来,闹得事情有些大,儿子万万没有插手,也没有说一句不中听的话。”
薛蟠摇着头,言语间都是把自己给摘了出去,细细回想一下,就吃了几个糕点,喝了一碗酒,还真没谈论贾家的事。
薛姨妈一听,这才好受了许多,没有招惹贾家就成,
“那就好,你要知道,咱们是借住贾家,虽然有亲,可毕竟不是王家,隔着一层,做事前要想一想,人家主家的利益,可不能由着性子。”
顿时,薛姨妈又恢复了以往的样子,关心则乱,又不知说什么好,让一旁的薛宝钗有些无奈,每一次都是这样,哥哥闯祸,也不教训一顿,
“妈,先别急着下结论,既然哥哥什么事都没做,怎么会如此狼狈的模样?”
薛宝钗哪里肯信,都这个样子了,怎么可能会没事。
薛宝钗的话,让母子二人一愣,薛姨妈更是着急,
“你这孽障,是不是框我,快说,到底出了什么事,”
薛蟠眼见瞒不下去了,苦笑一声,说道;
“妈,妹妹,那个事,还真的不关我的事,就是学堂那些人,和那个贾瑞打了起来,互骂,都说是,咳咳!”
薛蟠也知道此事不可外传,停了话语,四下看看,只有他们三人在此,继续压低了声音说道;
“贾家那些族人,说是主家不公,压着他们不让科举,还说报国无门等等,另外,就是贾珠,听他们说,贾珠死的蹊跷,都在喊珠大哥死的冤枉,我也不知道真假,不过看他们说话哭诉的样子,好像另有隐情。”
薛蟠在那自顾自的说话,并未抬头,薛姨妈此时脸色大变,一片惨白,贾珠,不就是姐姐大儿子吗,这是冤死的?脑中不自然的想了许多,勋贵家宅的腌臜事,还有夺爵位之事,死的嫡子也有不少,难不成?珠哥儿真的是被害的!
薛宝钗闻言也是心惊,勋贵世家里面,那些暗中的事,也有所耳闻,但是不曾有谁家传出来,所以觉得都是谣传,可如今,就在眼前的事,如何不触动,想来大嫂子李纨,那个温润贤惠的人,她会不会知道这些,一时间,想了许多,
片刻后,
回了神,
赶紧问道,
“哥,此事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这是紧要的,要是知道的人不多,贾家还能压下去,要不然,母女二人对视一眼,忽然想到一个词,祸起萧墙于内。
“是啊,你快说说,到底还有谁知道,人要是少,就需要告知老太君,把事情压下去,要不然,京城谣言四起,那如何是好。”
薛姨妈虽然反应慢,但也是当过一府的主事太太,这点干系还是知道的,立刻就想到了压制,薛宝钗也把目光放在哥哥身上,此事不可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