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张瑾瑜站在那,偷偷看了严从一眼,暗道一声,竟然是他,记得崔德海府邸门前三个倔强的身影,是挺难缠的,不过人也正派也讲道理,心思也活,怎么会这么莽撞,又看了一眼前面的卢文山,想来是受老狐狸的胁迫或者诱惑,最终逃不过名利二字。
到了乾清宫大殿门口,自有内侍太监喊道,
“严从,朕问你,可是你今日敲得登闻鼓?”
曹贤亮也只能劝到此处,想要大有所为,必须要渡过此关口才行,天下之人有勇气敲响登闻鼓只此一人而。
御使大夫曹贤亮应了声,而后地上一拜,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肃立在那不敢言语,严从心里虽然不安,但也算是镇定,在地上扣了头,神色不变的起身站定,让不少文官的人赞赏不已。
也好,让他来试探试探各方,也是陛下和文官那边的态度,不过能选严从出来,证明严从此人定然清廉,或者说“穷”。
武皇点了下头又问道,
“既然是你敲的鼓,所为何事?你就在这说给诸位朝臣听听!可敢!”
“多谢曹大人叮嘱,严某谢过大人,此事乃是下官一人所为,绝不会拖累他人。”
武皇周世宏静静坐在龙椅上,看着殿内跪着的二人一眼,并未让起身,反而抬起头是盯着殿内朝臣,眼里有着莫名之色,虎目一睁,
“你们二人平身吧,”
文官不知道严从此人的也有不少,更不要说勋贵这边,几乎无人认识,看到是这么一个年轻的官员,难免脸色难看,尤其是镇国公,好似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一般,怒气冲冲。
等二人起了身,武皇坐在龙椅上,不急不缓的出声问道,
“哈哈,笑话,既然是传言,那就是造谣,何来上天示警一说,不过是天象变化无常罢了,要是还有别的传言,那不就是另一个笑话嘛。”
正在严从说话间,东平郡王穆莳瞅准时机,出声质问道。
此时了卢文山怎么袖手旁观,立刻反驳,
“穆王爷,严从正在回话,伱此时插言,乃是何意,莫不是不容别人说话,至于宁国府那边是不是传言,想必王爷心里清楚。”
东王穆莳冷笑一声还想说话,就被戴权喊了一声,
“肃静!”
争吵之人立刻禁了声音,
“你们回了再争论,让严从把话说完!”
武皇的话语随即而出,东王和卢阁老应道,
“是,陛下!”
严从深吸了口气,继续说道,
“陛下,说是传言,可是臣特意去了宁国府周围问询,周围百姓可不仅仅是一人所见,就在今日正午,那个妖道所在宁国府门前施法,随后天地异变,尽人皆知,臣就没有理由不怀疑那妖道的目的,
并且臣还要状告宁国府贾珍,无视朝廷君父,蓄养妖道,蛊惑京城百姓,更是在府上寻仙问道,炼制丹药,妖言惑众逼迫奴仆信道,每日祭祀供奉,欺上瞒下,祸国殃民,乃是大不敬之罪!请陛下明查!”
严从一口气,直接把宁国府的罪责罗列出来,就差说宁国府谋反了,张瑾瑜站在后面,听着严从数落宁国府贾珍的罪状,好像都能对应上,每个事细细分析也不大,可是合在一块,就出问题了,堂堂国公府后人,三品威烈将军,竟然侍奉道家之人,你把陛下放在何处了。
果然,
武皇周世宏闻言,脸色难看,想到在宁国府门前,那个妖道施法,贾珍和贾蓉父子二人卑躬屈膝的模样,哪里还有大武勋贵的傲气,忍了心中的怒火,看向朝臣,问道,
“诸位爱卿,你们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