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权,上朝。”
“是,陛下。”
北王府门前,
北静王水溶坐在马车内,查看着手中的信件,一个是荣国府史老太君的书信,另一个是镇国公府的书信,二者皆是写明缘由,宁国府贾珍畜养道家方士,被文官南党的魁首卢文山的学生严从,敲了登闻鼓。
那可是登闻鼓,敲响必定要查的水落石出,而今在此关键节点,宁国府如何做的荒唐事,还被文官那些人抓到,看向一旁的冷老问道,
“先生,今晚的朝会,必定是龙争虎斗,宁国府越来越荒唐了,堂堂贾府,早年间何其勇猛霸气,哪知道子孙竟然落寞至此,老太君书信,除了写明缘由,多有恳求之意,本王真是不想管。”
北静王水溶,这些日子就是忙于北方的走私,亏空的银子,如今也补上了,还有大批结余,平安州节度使也派来心腹传信,平安州粮秣饷银,还有武器辎重,堆满了仓库,后路已定,只是想重回北方还需要另有机缘。
京城的事,东平郡王好像换了一个人,四下联络旧部老亲,倒也收了不少的势力,不过国公府始终是自成一系,撼动不得,宁荣两府更是不偏不倚,那老太君实在是精明。
身边的冷老,还是一身灰衣,面无表情,手里拿着拐杖细细抚摸,
“王爷,万事由不得,宁国府祖上再辉煌也是过眼云烟,如今只剩下诺大的国公府,空有亲朋故旧,可惜无领头之人,只有荣国府贾琏还可堪一用,但老国公留下的恩惠,也被姻亲王家用的差不多了,至于说,文官的发难,王爷,宁国府再不成,东王等人谁都不救,您是一定要救的。”
看着冷老一脸的认真,北静王水溶反问道,
“先生何意,为何本王一定要救,”
“呵呵,王爷还要考校老夫不成,宁荣二府两位老国公可是对北王府有救命之恩,就这一点,您必须救,而且要全力救,
让整个勋贵还有天下人看看,王爷没有忘记贾家的恩惠,要是老夫猜的不错的话,东平郡王穆王爷必然和您一样,死保贾家,至于说其他国公,早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可能坐视不理。”
冷老摸着拐杖的手,紧了又紧,勋贵必然会齐心,文官那边发难想要达成所愿,必然不会那么容易,实在不行最后还需要另有一法,两全其美才好。
北静王眼神闪烁,冷老所言不不假,入主中原一战的时候,要不是贾家两位国公誓死不退,北伐就成了笑柄,那一战,多少恩惠留下,是该还了。
心中打定主意,必然要和文官好好说说,天降异象,乃是文官内阁失德,岂有移祸他人之说。
“本王必然要出手相救,今日异象乃是文官失德所致,和勋贵有何关系,再说此事都是京中百姓谣传,等那个妖道抓到,自然是一切大白,”
“王爷明白就好,此事可以慢慢和文官对阵,但是有一事,王爷小心一些,影卫来报,陵官还有皇陵监工宋公公去了忠顺王的府邸,而后忠顺王又去了宫中,面色匆匆,
还有密事,手下暗探来报,在东城醉仙楼,南边来了一伙人,不对,老夫失言,是南边先后来了两伙人,有一人,王爷还熟悉得很。”
北静王心中一动,皇陵的人去了周建安府上,难道是出事了,还有南边来的故人?
会是谁呢,
“冷老的意思,是谁来了,本王还没有想到,至于说皇陵,定然是出事了可对?。”
“哈哈,还是王爷厉害,皇陵那边已经派暗探过去了,今夜就有消息,至于南边来的人,啧啧,诸王坐不住了,暗探瞧见的人竟然是汉王的心腹谋臣徐良才,而后盯了几天,竟然还发现一人,郑王世子周正白,在东城市坊闲逛!”
“什么,他们竟然敢瞒着陛下回京,好大的胆子,郑王,汉王,那宋王,吴王等人能忍得住,”
北静王有些失声,他们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太上皇身体抱恙也就是今日的事,想必他们还不知道,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不过恩科在即,他们如何能进京。
“冷老,你怎么看?”
“王爷稍安勿躁,想来是诸王坐不住了,太上皇身体也不复以往,今次更是伤了元气,想来诸位藩王还是抱有最后一丝希望,想进京等着储君花落谁家。”
冷老眯着眼,坐在那,小声的解释道,
北静王吸了一口气,也是叹道,
“还有什么希望,圣上三位皇子已经出了宫封王建府,夺嫡之路已然展开,他们还在想着好事,还有,洛云侯任三位王府的大统领,此事想来都知道,虽说洛云侯年岁尚轻,可是忽略了他,任谁都会吃了大亏,
关外如今商路大开,勋贵各府,还有江南各地商会,都往来于此,平遥城竟然驻扎重兵,光骑兵就是三万余,皆是精锐,这商税就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更别说关外那么多田庄,几乎被洛云侯府买光了,外人在想买,也买不进去,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见到北静王水溶罕见的露出凝重的表情,冷老摸着拐杖的手,松了劲,又紧紧握住,心中更是有些难以置信,穷苦之地,洛云侯何来的那么多财力,背后又是何人,比藩镇更加的集权了,
“王爷,洛云侯名为节度使,实为藩镇,朝廷想来也是看出来了,内务府,把中原各郡的流民,还有运河沿途各郡的流民都在往北运,虽说给关外增加底蕴,也不失是为一招妙棋。”
“何解?”
“拖住洛云侯关外的势力,等到洛云侯发展壮大,女真人的实力也恢复了,此乃一石三鸟之计,陛下厉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