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此事奴婢给您问了,二太太则是没当回事,奴婢说了此事,可是太太打发两个婆子带着东西去就完了,还说着又来当什么正经事问我。”
王熙凤把卸的金钗放下,也不在意,
“既然太太说了,那就按她的意思办,伱不必过问,再怎么着,临安伯也不敢说什么,对了,今儿珍大嫂子来,请我明儿过去逛逛,明儿倒没有什么事,府上安排好就过去一趟。”
平儿想了一下,这些日子的事都安排完了,明日里还真真有空,
“奶奶可放心的去,府上都安排稳妥,哪有什么事,不过尤夫人这次请的蹊跷,每常她来请,都是请了一圈,奶奶自然不便意,可是今日来说,单请了奶奶,可知是她诚心叫奶奶过去说一些体己的话,散淡散淡,便是有事,也该过去才是。”
“说的话在理,这几日都忙得晕头转向的,也把珍嫂子忘了,也不知她想要说点什么,宁国府毕竟也是贾家嫡传,府上有些事也比荣国府简单多了,这等家事,无非就是珍大哥身上的事,唉,难道是说那修道的事烦闷,你说也是的,好好地怎么学敬老爷学这个什么修道炼丹,果然是一个祖宗的。”
王熙凤自顾自的在那猜测着,想了一圈,虽没有猜的准,但是也猜的八九不离十了,如今上了年纪也知道注意些,可是修道养生却也没听过,难道是敬老爷的意思。
可是身边的平儿,赶忙拽了一下凤姐的衣袖,
“奶奶,此话可说不得,这种事哪里能从你这传出去,要是别人捅了话,还不知怎么说荣国府二奶奶可是嫉妒宁国府了。”
“我看谁敢,撕烂他的嘴,敢在两府嚼舌头,我看他是活得不耐烦了。”
王熙凤凤眼一凝,狠辣之色闪过,别看她宽待于人,要是犯了忌讳,这些奴才可以打死的,忽然想到,今日晌午,安排来旺去买粮食的,如今到现在也没个信,薛家的老大,反而在宁荣街的巷子胡同里发粮食,到底是什么情形。
“都糊涂了,今个让来旺带人去买粮食,怎么现在连个信都没有,还有薛家的薛蟠,在那边发粮食是怎么回事?”
“这,回奶奶,来旺那边还没回来,至于说薛公子那边,听说是薛公子早上买了粮食,然后给贾家两府的族人,免费发粮食,每家都有,如今发了一下午,各家都是欢天喜地的,至于为什么,奴婢也不知,反正发了就发了,咱们也没花银子不是。”
平儿也感到有些古怪,薛家的人来了也没几天,可是事做了不少,虽说没什么,可是总感觉的有些不安分。
王熙凤更是想了很多,虽然姨妈不缺这些,可是荣国府缺啊,这样在这里折腾,可把主家的威风放在何处,虽说有可能好心,可办了坏事不是。
“别废话,快让昭儿,带几个人去看看来旺到底死哪去了,”
“是,奶奶,”
平儿应了声,就出门安排人去找来旺了。
而在府外,
宁荣街的后巷子,
薛蟠今日可是出了大风头,贾家族人不说多少,就是来给薛蟠行礼之人就有了几百之数,而且薛蟠所在之地,整个地方早就是桌子椅子摆好了一片,上面瓜果糕点,就是茶水都给摆齐了,学堂的几个子弟,更不知哪里找来的一个帆布,就地给支了个摊子一样,围了一下风口,给薛蟠挡了风。
薛蟠则是阔马金刀,半躺在椅子上,嘴上吃着糕点,喝着热茶,看着忙碌的众人,还在那大呼小叫,
“蔷哥,你看你,给这位大姐装满,都满上。”
贾蔷带着伙计挥汗如雨的在那给众人装着袋子,听到薛家公子所言,更是满满称了一大斛的粮食装了进去,
“薛大爷,这只能装那么多了,再装这位大姐拿不动了。”
“谢谢蔷哥儿,也谢谢薛公子了,奴家今个没买到粮食,心里着急,要不是薛公子,我等真不知如何是好。”
此妇人一说完,周围还排着的队的人尽皆附和,都是出言表达谢意。
薛蟠满脸红晕,口气更加大了起来,
“都是自家人,哪有什么谢之说,你们不够的,回家放下粮食,继续过来拿一些,京城缺粮,咱们不缺,俗话说家中有粮,心中不慌,换成谁家中没了米,谁不慌乱,今日我薛蟠见着了,不能不管,”
话一说完,人群都是尽皆喊好,带着孩子的,不管男女老少,都是撵着孩子,到薛大公子前面,跪下磕头谢恩,呼啦一下,借着巷子里各处大灯笼的火光,跪下不少孩童在那磕头谢恩。
薛蟠赶紧把桌上的点心水果,让身边小厮给散了出去,
“都起来,都起来,谢过了,谢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