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一身是血,她也死死抓着我的胳膊,一字一顿的说道。
她眼睛里的光,特别的亮,有一种灼烧的热。
我知道她说得出做得到,她就是这样的女人,看起来温柔隐忍,骨子里狠得很。
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凌琛对她的昵称是小狐狸,我觉得她更像一只狼,一只凶狠护犊子的母狼。
可是,她护着的人那么多,唯独没有我。
她爱着的,信任的人那么多,也没有我。
她恨我,怨我,无视我!
我付出的所有心意,她都不屑一顾。
我对她的感情,她一点也看不上。
这不公平!
“罗艳,你在逼我!你别以为我真不敢杀你?”
我记得我当时恶狠狠的回应她。
可是,也许别人不知道,我自己知道,我真的不敢杀她。
她就那样死死抓着我的胳膊,也不管身上的伤口,不管那些刺眼的血还在不停的往外涌出,目光灼灼的盯着我,似乎要在我脸上烧出一个洞来。
我除了妥协,别无他法。
当她在手术室时,我在外面等着。
我发誓我这辈子再也不想体验这种感觉。
太焦灼太无奈了!
就好像溺水的人,飘在海面上,等着船经过,有人发现他救他上来。
可是,你不知道船会不会来,就算要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
就好像我在手术室外面徘徊,我的心空落落的,我不知道她会不会有事,也不知道手术室的门什么时候打开。
我不喜欢这种感觉,太无力,也太无能!
你想要抓住什么,根本抓不住。
我不止一次的想,如果她真的救不回来,真的和幸子一样,永远离开了我,我该怎么办?
答案是:我不知道,我不敢去想。
好在,她救回来了。
只是,孩子有点问题,不,是有很大的问题。
我不敢让医生告诉她,我怕刺激到她。
当医生把她从死神那里拽了回来,有那么一瞬间,我什么都不在乎了。
她怀了凌琛的孩子又怎样?她非要生下别人的孩子又怎样?我又不是养不起,我养着就行了。
只要她乖乖的在我身边,我,我什么都不在乎了。
最终,还是瞒不过,也无法瞒。
孩子没有胎心,早就死在肚子里了。
也许是药物的原因,也许是她最近太奔波太累。
反正,孩子死了。
她心都碎了,我的心也碎了。
她一直哭,不停的哭,偏偏一点声音也没有,她就躲在黑暗中,坐在角落里,什么人也不见,无声无息的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