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厌有几分心虚,撂下手,揉了揉耳垂。
“上车。”
两个人谁也没过来。
程筝的头示意车子,语带命令。
宋厌便灰溜溜地小跑过去上了车。
傅程训开车,程筝在副驾驶。
宋厌坐在后排。
车厢里安安静静的。
傅程训握着方向盘的手背冒出青筋。
这架势,让宋厌直冒冷汗。
她嗓子发哑,咳了咳,想跟程筝说点啥,不过终究没敢开口。
车子开到傅家别墅时。
程筝严肃地说:
“下来。”
傅程训则打开宋厌的车门,把她拉下了车。
“干嘛……”她小声呢喃。
傅程训抿着唇,板着脸,像看着调皮鬼学生的班主任。
“知道怕了?你还有怕的时候啊?”
“我……我怎么了……”宋厌嘴硬,气势却弱了很多。
她怕程筝。
傅程训带着宋厌进去时,恰好听见傅砚洲在家正拿着手机骂人——
“……好你个谈景新!你是想让我们傅家绝后?她一个刚毕业一年多的孩子,能干什么呀?你非要忽悠她去滇南,你安的什么心?你让我儿子怎么办?嗯?”
“她妈刚去世,他们家就剩她一个人了!这种情况符合政册吗?符合吗?秦始皇征兵都被人留后呢,你缺不缺德!”
宋厌眼皮子一跳,傅先生……在骂谈厅?
“厌厌。”
程筝的声音唤回她的注意力,她看向沙发上的程筝。
“我可以毫不心虚地说,你跟懿儿在我心里的位置是一样的,我把你当女儿,我也多么希望你能把我当成母亲看待,而不是恩人。你还了我的恩情,就两清了,可以不在意我的感受,不在意我对你的在乎,任性妄为!”
“我……我没有,夫人,我没有……”宋厌呆呆走过去,想握住她的手。
程筝闪开,没有让她握。
她受伤地看着宋厌:
“你又要跑去滇南,去缉D,我听说这件事的时候,差点晕倒,你知道吗?”
宋厌惊愕,手足无措。
“夫人……”
“我觉得这些年我对你倾注的心血一点都不比懿儿少,我有足够的资格做你的母亲。作为子女,你做什么决定权前也要考虑你的至亲,这是对子女最起码的义务。”
宋厌抠着手,低下头。
这时,她的手忽然被程筝拉住,把她拽到身边坐下。
程筝握住她的双肩晃了晃,急道:
“厌厌,你到底怎么了?自从你妈去世,你的情绪就不对,你的眼睛都没有神采,浑浑噩噩的,就好像一具幽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