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程训摇摇头:
“爸,您去吧。”
傅砚洲叹口气,坐到他身边。
“你跟宋厌她妈说了股份的事吗?她妈什么反应?”
石油公司的股份,傅砚洲和程筝明确地跟傅程训说了,让他告诉夏夏,可以转到宋厌名下。
就算是全部,也没有关系。
他们以为,这样的让步做到极致,不管夏夏多么贪婪,他们都有足够的余地。
没想到,夏夏的做法出其不意。
傅程训想到前天的情景,神经抽了抽。
他咬紧牙关,摇摇头:
“我去的时候,娱乐新闻上播着宋家捐出私生女遗产的相关新闻,宋厌她妈的情绪不太对。我刚说了想娶宋厌,可以转移股份的事,她妈没什么反应,结果就跳楼了……”
傅砚洲听后,面色凝重。
有那样的母亲,宋厌那孩子也是倒霉。
他想起程筝的话——
千错万错都是他们大人的错,孩子是无罪的。
——
算上事发当天,过去两天后,宋厌强撑着振作起来。
这是最后一天守灵。
前两晚,都是傅程训替她在守。
程筝和傅程懿把她送到殡仪馆,看着夏夏的遗像,她的眼圈又红了。
程筝摸着她的头发说:
“节哀,不要把自己的身体搞垮了,知道吗?未来的日子还长呢。”
宋厌一身黑衣,戴着孝,面色苍白,眸如死水,剪到耳垂下的碎发随意散落,露出的纤长脖子、骨瘦手指也白得吓人。
她平静地应道:
“没事,夫人,放心吧。本来我的想法是,不让我们母女去祸害别人了,我陪她熬着,她什么走了,就是我们俩的解脱。”
“现在,她选择这样,算了算了,我没有力气多想什么了……就当是她提前解脱,也放了我吧。”
程筝听着她无力的声音,心头一痛。
她紧紧握着宋厌的手,发现冰凉冰凉的。
于是,她用自己的温度传递给她温暖。
自从宋厌进来后,一直有道凝重炙热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宋厌的目光落在地上跪着的那具高大躯体上,松开程筝的手,走过去。
傅程懿担心地差点发出声音。
程筝和傅砚洲也盯着宋厌。
傅程训这两天都没有合眼,替宋厌扛起一切。
宋厌……她要是怪阿训……
阿训不是铜墙铁壁,他是个血肉做的人,他也会伤心。
可就在他们处于紧张之中时,宋厌却没有想象中的歇斯底里。
她只是拉着傅程训戴孝的胳膊,淡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