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为了宋厌那个女娃儿,他破例了。
“这西屋就是女娃儿住哩地方。”
“屋顶四处漏雨,都是女娃儿补哋。”
“木柴是女娃儿进林子里捡哋,也是她砍、她归置哋。”
“我这些草药,都是女娃儿收起来哋。可惜喽,没有她需要哋。”
金麻子指了指他的小木板凳:
“女娃儿在这块头给我跪下,求我给她药方。”
他说着,又指了指滴落着雨水的檐外:
“她还站在那里,对着山顶求神。不过,那个时候,我没哋给她。”
傅程训的双腿沉重,心神落寞。
因为他完全感受到宋厌当时的无奈。
见他面色不对,金麻子无辜地解释道:
“不是我不愿给她,她当时那个样子,只要拿到药方,肯定要走哋。可大雨过后,山路难行,女娃儿她身上那么多伤,路上坚持不下去哋。”
“后来,她跟杨七叔哋人打了起来。她好厉害噢,一个人打倒了八、九个人。”
傅程训掏出钱夹,露出宋厌飒爽英姿的证件照,淡笑下,喃喃道:
“她是很厉害,很优秀。”
金麻子凑过去,恍然大悟,叹口气:
“原来她是警察哩,怪不得哩!说来说去她都是为了药,为了她那个,非常重要的家人。”
金麻子看着眼前高大出色的男人,问道:
“你能不能告诉我,女娃儿,她到底是为了谁?”
傅程训收好宋厌的照片,她的样子都在他脑子里。非常清晰,非常深刻。”
他抿抿唇,答道:
“是……我的母亲。”
“是她的养母。”
金麻子点点头。
可没想到,傅程训又加了一句——
“也是她的婆婆。”
金麻子有几分呆滞,张张口。
他好像一下子明白了很多事。
……
傅程训走进西屋。
这是视频里,宋厌在的那个小木屋。
简洁、古朴、昏暗,一张木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个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