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是遇到了我而已。”
王通说完这句话,就挥挥手,吩咐手下将这个奴尔哈赤抬下去收殓,亲卫们听到王通说这个话一方面感觉到很激动,一方面却感觉很不可理解。
英雄言语往往高深,亲卫们这个是理解的,不过王通对待濒死的奴尔哈赤,未免太高看了这东虏的贼酋。
虎威军中人并不怎么看得上建州女真,最高的评价也不过是野性未退,有几分蛮劲而已,算不得什么,这次的战斗也不过是虎威军不辞辛劳,追击剿灭,一路上就是胜利和胜利,并没有什么波折。
这样的敌人,比起俺答部的巍巍坚城,五万骑兵,那是差得远了,甚至比不上沈阳城下的那几万女真和门g古的联军,可王通对待奴尔哈赤的态度却不同,尽管僧格都古楞汗是被炸死在宫殿之中,看方才王通的态度,即便是僧格都古楞被俘,王通也就是这般对待了,尽管大明外域,俺答部被尊为王庭所在,建州女真不过是乡下小部而已。
为什么这样,王通的亲卫们想不明白,他们也没有必要想的太清楚,方才的见闻,最多也就是私下闲谈或者是日后卖弄的典故。
战场已经被各个部队分割成小块,各个部队自行搜检战场,不时的把消息送到这边来,谭将逝去的事情还没有传开,因为谭家一系的人都在各个部队担任主官,此时虽然是扫尾,可也不能让他们分了心神。
“去问问俘虏,奴尔哈赤的几个儿子和侄子都去哪里了?”
不多时,亲兵们已经从战场上打听回来了消息,奴尔哈赤的几个儿子和舒尔哈齐的儿子都没有活下来,逃亡的路上病死,方才的战场上战死,局势到了这样的地步,与其让子侄卑微屈辱的活着,不如战死。
听到这个结果,王通长出了一口气,走在自己的坐骑身旁,伸手摸了摸坐骑的毛皮,愣神了会,开口吩咐说道:
“敲得胜鼓吧!”
得胜鼓敲响,证明战局是到了一个阶段,确定这场战斗胜利了,咚咚咚的鼓声敲响,战场上本就存在的欢呼声更加响亮。
战场上欢欣鼓舞,士兵们都是在一种放松和狂喜的心态中,歼灭了这支部队,贼酋奴尔哈赤和舒尔哈齐都是授首,从冬日开始到春季,一直在严寒中的战斗和追击总算是告一段落,接下来就是犒赏、休整和凯旋。
相比与周围的狂欢,帅旗下的气氛则是完全相反,对于王通系统来说,谭将不是他们的兄长,就是他们的老师和教官,更不要说谭大虎和谭二虎
流泪的人、强忍悲痛的人都不少,但却没有人嚎啕大哭,众人都很沉默,谭大虎和谭二虎在地上对谭将磕了几个头,起身后来到王通的身前,施礼说道:
“大帅,家父生前曾说,跟随大帅东征西讨,家父死而无憾,家父已经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和属下们讲,能在马上看属下们大破鞑虏,这是最风光的大葬。”
“武家马上死吗?”
王通自问自答了一句,摇头叹气,随即又是问道:
“你父亲跟随我多年,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只管说吧!”
“多谢大帅,家父只想死后葬在谭老大人坟墓旁边”
这时代,谭纶和谭将此类的关系已经和家人差不多,如此做,也是情义深重的表现,王通点点头,也就不说什么了。
把谭将安葬在谭纶的坟墓边上,这算不得什么大事,谭家兄弟自己也能做到,现在说这些无非是大家都要找点事情来排解眼前悲伤气氛。
王通看着木板上的谭将,谭将的脸上很安详,很满足,相比于那里的谭将,王通自己心里却是空落落的,一时间不知道做什么是好。
此时是大胜收尾的时候,各军将领都在按部就班的收拢俘虏,打扫战场,倒也不用主帅事事吩咐。
“把辽镇游击以上的将领都叫过来。”
辽镇诸将过来的时候,心下都是颇为忐忑,毕竟方才一干人在那里没说什么好话,方才距离远了说没什么,一路走来,看看战场上的尸体,想想方才虎威军不动如山的雄壮,这心中的忐忑却又更盛了几分。
“诸位,汇集你们辽镇的力量能不能和虎威军争争胜负?”
谁也没有想到王通居然问出了这个问题,辽镇将领们偷眼瞧周围,倒是没有大批兵马环绕,但凭着周围的王通护卫,收拾他们也是不费力气,想想没过来之前说的那些话,各个大惊失色,李如柏最是动作敏捷,后退一步就是跪了下来,急忙开口说道:
“小的们土激瓦狗,怎能与大帅神兵争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