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炮”
好像是牛皮大鼓被擂响,在大车上的一斤下的轻炮次第射,轻炮的炮弹甚至能看到他呼啸滑过的轨迹,冲过来的鞑虏阵型已经是乱了,有的地方人密集的集中在一起,有的地方则是松散。
就算明军只有弓箭,这样的冲阵也是荒唐,松散的那边还好,密集的那边遭到的打击必然会加强,第二波攻击也会朝着这边集中。
被炮弹砸中,马匹直接歪倒在地上,骑兵直接从马上摔下,火炮的密度毕竟有限,一批人倒下,更多的人还是冲到了跟前。
倒是在大车间隙的虎蹲炮次第打响,尽管一团团烟雾炸开,可却没有任何的杀伤,在百步的距离内,大车上的火铳兵和弓手已经能看到这些骑兵扭曲的面孔,和他们深深的恐惧与惊慌。
火铳兵多是老兵,很多人都参加过宣府外和古北口之外的战斗,他们所面对的鞑虏骑兵,特别是冲在最前面的,往往脸上会有兴奋,会有猖狂,会有疯狂,甚至还有漠然,却很少有这样的恐惧和惊慌。
冲锋陷阵是最精锐的骑兵才能做的事情,如果慌乱,有可能在重蹈半途中就逃跑,那样甚至还会影响到自己队友和身后的人的战斗。
眼前这些骑兵已经有逸散逃跑的了,不过在冲锋起来的状态下,想要让已经跑起度的坐骑转向,下场都会很凄惨,这些看起来并不怎么壮健的坐骑,往往就会直接栽倒在地上,将背上的骑兵摔在地上。
还有的人即便幸运的跑出了阵列,也会被中间那队精锐骑兵直接射杀。
他们尽管不对,但敌人就是敌人,虎威军的火铳兵并不会心软,九十步……八十步,鞑虏的先头骑兵已经突入到了射程之内。
“开火”
随着军将的一声大喊,密集鞭炮一般的火铳打响,正在向前冲锋的鞑虏骑兵好像是被金属风暴刮过,人马都是在栽倒在地上。
在蓟镇那边同样是枪炮齐鸣,鸟铳、三眼铳、佛郎机炮,虎蹲炮,都是打响,冲到他们那一面的骑兵都是惨叫着倒地。
在大车上的火铳射击,因为大车上空间有限,大车上只能有两排火铳兵,其余的火铳兵都只能在车下待命,因为有从下面上马车这个过程,射击无法形成没有间断的轮射,骑兵有更多的机会冲到跟前。
虎威军尚且如此,蓟镇那边的火器更是会有间断,所以手持长矛刀斧的步卒都已经做好了准备,准备随时以木墙为屏障开始肉搏。
但这次冲上来的鞑虏实在是不值一提,冲到距离车阵五十步的时候,他们的勇气似乎都耗尽了,同伴的大批死亡也让他们有了足够的回转空间,而且坐骑的度降低到了可以转向的地步。
鞑虏们有的在哭喊,有的在疯一样的大叫,纷纷转开,虎威军的火铳兵们看到了这个景象,有的人甚至错愕的忘记了射击,而蓟镇那边的针线遇到的情况同样是如此。
硝烟、混乱,让所有人都摸不到头脑,两个阵地的军将们都在大声的喊,大声的怒骂,让士兵们从错愕中尽快反应过来,严阵以待。
火铳兵和炮兵的目标,都是向着中间倾斜,因为那边那支很沉着的鞑虏骑兵队,现在还是缓慢向前,距离两处的军阵还有二百步的距离,他们就和明军的马队在对峙,丝毫看不到什么要攻击的意思。
“呜~~~”悠长的号角声音响起,中路的那支鞑虏骑兵队纷纷转身,开始向后撤退,这个行为同样是让一干人愕然非常
“……。万胜……万胜”
蓟兵阵地那边已经传来一阵阵的欢呼声,这一次来的敌人虽然蹊跷,但倒伏在那边的尸体却是实实在在的,旗开得胜,总归让士气大大的提升,人人振奋。
虎威军这边的气氛也是昂扬,还没等他们欢呼的时候,王通却在望楼上大声下令道:
“木恩,炮队全体准备,你们高兴什么,这才刚开始那”
“尊贵的扯力克,左边蓟镇那边阵地火器最远在二百步上,右边明人禁军火器最远可以在一百五十步上。”
几名穿着军将的围着一名满脸虬髯的金盔大汉,在蒙古部落中能带金盔,只有汗王以及他直系的亲属,这就是僧格都古楞的长子扯力克,僧格都古楞三十五岁才有的第一个儿子。
扯力克沉吟了下,沉声说道:
“蓟镇阵线三百步外……禁军那阵虽然打的不远,不过为求稳妥,也是三百步外,那些溃逃的废物都抓回来,等下还要用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