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什么都不做……。你先下去休息,让我好好想想”
有些激动的张世强被王通喝止,王通让张世强退下去,又是让他带上了门,一个人沉默的呆在了屋中。
一个人呆在屋中独处,不让其他人打搅,这样的事情对于王通来说颇为少见,他身边的亲近人都知道,王通最喜欢群策群力,然后选择最优的意见,眼下这等情况,到底遇到了什么样的难题,居然这般。
午饭后关门独处,天快黑的时候屋门才打开,却安排人先去军营叫李虎头过来,并让张世强领着吴二在前厅侯着。
李虎头如今是虎威军第一团的团总,每日训练驻防事务繁多,都要一一安排督导,整日里呆在军营之中,不过军营驻地距离王通的宅院也很近,这边去叫,半个时辰左右的功夫,人已经是赶到。
进了屋子,今天天气仍然炎热,可王通还是将屋门关上,只有两个人在屋中,还没等李虎头问,王通先开口说道:
“咱们在客栈遇到的那次暗杀,第二拨人是三阳教的余孽,第一拨人的身份也查明了?”
李虎头也是那次战斗的亲历者,三阳教余孽的事情他也知道,不过这第一拨刺客的身份却不清楚,王通和张世强保密也做的好,一听这个,李虎头眼睛立刻瞪大了,他也知道这第一拨人尽管自称三阳教,却肯定不是一伙。
“是如今内阁辅张四维派来的杀手。”
王通说的平淡,可李虎头却差点惊叫出声,站起来连声问道:
“大哥,这张四维和咱们毫不相干,为什么要派人来杀我们”
王通摇了摇头,沉声解释起来,最后说的也是实在:
“……我进了京师,你觉得皇上会信我多一些,还是信别的人多一些……若有我,他们束手束脚,处处不能如意,若无我,自然为所欲为……”
“大哥,你做的这些事,大家都是看到知道,哪一样不是为了皇上,哪一样不是为了咱们大明好,怎么这些人还要这么对大哥,大哥,上奏皇上,让他给咱们做主。”
在天津卫的军将中,虎威武馆出来的这些武馆尤其如此,认为万历皇帝是自家人,遇到什么委屈,碰了什么祸事,可以让万历皇帝做主,王通摇头叹了口气,将上午对张世强解释的话又说了一次。
李虎头今年虚岁十五,虽说年少,可这几年做的多了听得多了,见识也是不凡,听到王通的解释也是愣住,也知道实在是做不得什么,可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大哥,难道任他如此,这一次不作声,他那边可不会停手,何况对方是朝中辅,居高临下,咱们总有抵挡不住的一天。”
王通看着李虎头,默然半响,沉声说道:
“不会任他如此,张四维对咱们如此,对皇上也不会忠心,让他和宫内勾结,皇上也会被压制的憋屈虎头,这件事需要你去办……”
话说的断续迟疑,听到最后,李虎头从椅子上站起,肃声说道:
“需要虎头做什么,请大哥吩咐就是,赴汤蹈火也一定会办好。”
八月初,虎威军第一团团总李虎头得了风寒,被接到王通乡下的庄园中静养,张世强又去了京师那边办差,王通手下的亲卫吴二也是回乡探亲,这几个人各有理由,加上虎威军和锦衣卫中也有数名军将用不同的理由告假休息,都是正常的很,也没什么人注意到。
差不多李虎头得风寒的消息刚传出来,天津锦衣卫千户会同天津清军厅的衙役在保安军的配合下,对天津卫进行了筛查。
各家客栈,城内城外的住户都被人上门盘问,从前被认为是无用的户籍清册挥了作用,谁家有多少人都是明明白白,若是有外地投亲的或者不在户籍清册上的,天津卫这边也不为难,只要能说出来龙去脉,出具路引,或者找到人担保都是可以。
这措施也是防君子不防小人的手段,但还是有些效果,王通府邸外的商贩游人少了很多,整个天津卫更是有不少来历不明的人离开。
纷纷攘攘,沙大成派船只先送了二十万两现银过来,而且一半是黄金的消息,反倒是没几个人关注,而且沙大成在天津司写了名字,开了船行,唤作黑鲨船行,沈枉开了三水船行的事情,也没什么人注意
天津卫安静,京师却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