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通明确的表明了意见,邹义略一沉吟,双手拍了下,开口说道:“也该下狠手查了,万岁爷的心思应该确定,耒王兄弟这边问问,求个万全!”
说完这句顿了顿,邹义压低了声音说道:“王兄弟,张公公那边也打了个招呼,这次查办大同,虽说为了江山社稷,可也难保太后那边动气,到时候大家都要吃罪,怕是……怕是万岁爷那边都不得好,咱们也要有个准备。
王通点点头,太后娘娘维护潞王和社稷安危之间,会权衡到什么程度,他这边还真没有太准确的判断,也要做好承受怒火和处置的准备。
“邹大哥,咱们认识到现在差不多五年了,这五年和三阳教和这摸不到的贼人一直在斗,从前每年不过出一次事情,可从去年年底开始到现在,出了多少事情,对方动作这么频繁,说明什么,怕是要有大动作了。
津义身在治安司,他所在的位置是情报交汇的点,了解自然很多,王通的判断他也是点头附和,王通开口又是说道:“跪在还摸不清对方的底细,却任由对方这般动作,咱们也要做些什么,最起码要打乱贼人们的步骤,山西余家是咱们唯一明确的线索,这次既然有机会,就顺着这个线索挖下去,看看能不能挖出更深的东西,朝廷去查,贼人们肯定会防备,他们的精力放在山西上就会多,放在其他处就会少!”
看着邹义脸色慎重的点点头,王通冷声说道:“白四年前起,咱们就一直和看不见的贼人斗,破了他们一次次财源,杀了不知道他们多少人,他们也谭撑不住了,这次就要把他们的根子挖出来!——
大同边将与山西商人勾结da虏,贩卖盐铁牟取暴利,并且私冉杀害同僚,意图不轨,边娃重地不可有失,清朝廷查办。
这个奏疏是有察院的一位监察御史上的奏折,大家心中都是明白,一个小小的清流言官是没有这个胆量动大母■边娃这样的庞然大物,何况里面还有勋贵勇胜伯余家,这次上疏,十有八九是某位大佬授意。
司礼监接到了这个奏折之后,立刻抄送两份,一份送到万历皇帝手中,一份则由冯保直径带到了巷宁宫,送呈太后李氏。
这天是三月十八,冯保送进折子的时候,武清侯世子李文全的夫人,也就是李太后的嫂子,正在慈宁宫聆着李太后闲话家常。
身在高位,很多事不必说出就能明白,世子夫人看到冯保的脸色,就知趣的告辞离开,人一是,冯保立刻将折子递给了李太后。
“荒唐!荒唐!!”
李太后浏览了一遍,随手将柝子丢在了边上,气得连说了两句,冯保却没有出声,只是躬身站在一旁。
说完荒唐,李太后安静了下,又是苦丁起奏折打开,越看神色越是慎重,默然半响沉声说道:“冯保,你怎么看?
“回太后娘娘的话,边将和鞑虏做盐铁生意之事,九边除了蓟镇……现在或许宣府也可以刨出去,其他各处都是有的,太平时节,武人心思都在财货上……
冯保字斟句酌的说道,李太后开口淡然说道:“哀家知道这些,哀家问的是这杀害同僚、意图不轨的罪名,就算是在边墙之外,杀了官兵四百余人,这也是胆大妄为之事,余家荣华富贵什么也不缺,去外面赚些钱,哀家觉得可能,他为何要动手杀人?”
听到太后如此问,冯保躬身答道:“太后娘娘,奏折上说或许是看到了不该见的人,撞破了什么不可告人之事,这才招来了杀身之祸。”
“‘或许’二字也能用来诬陷皇亲国戚吗?不该见的人,不可告人之事,倒是好大的罪名,这监察御史是不是看戏文评话太多了?”
冯保眉头微微皱起,又是躬身答道:“太后娘娘若觉得不妥,奴婢这边派人去详查,还清太后娘娘说与万岁爷,让其留中不,都察院的那个御央丁,奴婢也会派人去查问申斥一一r一一一”
“锦绣,留你在,其他人都出去!”
李太后没有接这句话,只是对贴身伺候的女官说了句,在殿中伺候的宫女宦官都是退了下去,李太后叹了口气,低声说道:“冯保,只派人去查查这封奏折是不是针对潞王,其他的不用做了,这奏折本就是皇上那边看,那边处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