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脸色苍白的兵卒浑身一颤,却是利刃刺破了衣服却没有刺入,听到那人低声喝道:“等下安静点,别以为自己是什么了不得的货色,几年过去,谁还理会你,你要是等下惊慌吵闹,喊出一声,就宰了你!”
脸色苍白的士兵连连点头,两人就坐在一起,好像是在车上闲聊一般。
车队向前移动,大同镇和太原府的关卡在大明境内,又是太平时节,守卡的官兵无非是在虚应故事,混日子而已。
等车队的向导报了是马副将的车队,一干人就自动自觉的向着两边闪去,匆忙放行,等为并的人丢下了二两碎银子说给弟兄们买酒喝,大家更是眉开眼笑,检查的事情没人去提。
车队慢慢走着,也没什么人在意,在车队出一天之后,大同镇副将马栋却不知道有什么急事,派出了两名信使,快马加急朝着北直隶而去,既然没有公务知会,那或许就是私事,也没什么人在意理睬,快马很快就过了车队,跑在了前面。
等车队出了山西境地,在保定府走了三十里不到,就有几十骑在路边等候,先前那名脸色苍白的兵卒换上了马匹,一群人绝尘而去。
那苍白的兵卒自然就是刘进,宣府马芳在北直隶手眼通天,在这片地盘,自然有种种的方法把人护住,送到想去的地方。
刘进自己提心吊胆,却没想到从头至尾,要杀他的人可能都不知道他的长相,更不必说这几年辛苦下来,形容相貌都有很大的改变,谁会认得他,京师这等地方,甚至都不知道有这么人在。
何况马芳这等边镇大将,在京师办差办事都是寻常,谁更不会注意,等着刘进被安置在京师这边,马栋的奏疏折子也是随着人一起到了京师,人安置下来,奏折也通过通政司送到了司礼监那边。
凡是奏本,司礼监都要审阅抄录,也会分门别类,马栋这等品级的边钱大将,他的奏折自然是第一等重要的,这等奏本都要送达司礼监掌印太监和秉笔太监那边。
张诚看到奏折之后不敢怠慢,直接就请万历皇帝决断,马栋派在京师的人并没有等太久,吕万才和李文远伞着旨意找上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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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历十年二月,万历皇帝下旨,刑部公文地方官府,严查各地邪教聚众烧香,若有查办不利滋生事端者,问罪严惩。
既然是刑部下文,那自然是司礼监和内阁都肯,各地的官府自然不敢怠慢,各个严查。
府州县各级地方衙门里的官员没有本地,可下面的吏目和差役却都是本地人,这些人都是地头蛇,对本乡本土一切摸得精熟。
这些吏目、差役,自然知道何处有人烧香何处有人聚众,很多地方,什么罗教、白莲教、弥勒教的教众之中,也有很多本地官府中人的亲戚朋友信众,甚至是这些官府中人在信。
平素里没人督办就罢了,上面一旦层层压下来,他们也要动作,和自己关系亲厚的就说一句最近不要闹了,和自家关系不好敌对的,则是上门去抓。
二三月间,北直隶各府州县鸡飞狗跳,虽然混乱,但一阵整肃之后,这等信众都不敢出来活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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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公公,人派出去了,可我心中总是不把握,说句得罪的话,这样的人信得过吗?”
“王大人说笑了,大人和咱家还谈什么得罪不得罪的,孩童时还好说,这年纪做这等事,无非是为了自家,为了家人,大人许了他们前程,给他们爹娘兄弟富贵,除了大人这边,也找不到别处,自然死心塌地,信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