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紧张和忐忑直到京师第二道褒奖的旨意下来,才让众人安心,天子下旨褒奖分驻天津卫锦衣卫千户王通,御马监分驻天津卫虎威营营官王通、监军蔡楠一干人等忠心用事,勤勉不坠,各有封赏,待室府演武归来后,另有厚赐,这才让人放下些心。
可大家都纳闷的很,若是皇帝真有这份心,那何必折腾虎威营,宣镇天寒地冻,这冬季又是鞑虏频繁入寇的日子,过去遭这个罪干什么。
御马监原来下属五个营,勇士营、武桎左右卫,龙骧左右卫现在又加上了一今天津卫的虎威营,御马监掌握着皇城宫城之内最大最强的武装力量,这是皇室天家的要害命根子,虽然有掌印、监督和提督三吝太监管着,可调动兵马这等大事,非得太后点头,皇上下旨才行。
如果谁不守这规矩就要妄动,下面的监军、营官就可以一刀砍了下令的人脑袋,然后去上面说明这桩事,肯定有功无过。
万历七年事情不少,天津卫处处创新,给宫里送了一笔笔的银钱来,张阁老胸怀天下,督促各省清丈田亩,又定了税赋考核官吏的规矩,御马监似乎也不落后,居然要禁军去边镇演武。勇士营、四大营各个都出去转了一圈,又的去了宣府,有的去了蓟馈,还有的直接在密云后卫和渤海所那边转悠了一囹。
宫中现在有钱,御马监本来就是掌宫中钱粮的大管家,几个营头附近轮转演练,实际上也花费不了太多。
虽说五个营各个有怨言,天寒地冻的,防着京峰这么繁华富庶的地方不呆,出京遭罪谁也不愿意。
但效果的确不错,一来是久在京中,出去演练一二,军将兵马都多了几分活泛生机,风貌完全不同,李太后和万历皇帝自然耳目灵通,最先出去的龙骧左卫回京的时候也都是派人过去盯了盯,回报都说和以往不同,多了几分严整肃杀,能有这个效果,禁军强盛,紫禁城的安全也就多了几分,太后和皇帝自然高兴。
另外一个却是没想到的,御马监的几个营去往宣府、蓟馈以及京师北边的卫所,九边之地自拥重兵,每年朝廷大笔的银谶划拨过去做饷银,军将手中又有和鞑虏各部做贸易的特权,有兵有钱,独立性越来越强,而且时人都有个看法,那就是天下精锐尽在边馈,其他处拿不上台面,久而久之,边将的骄横跋扈之气也是免不了的,就连边馈的百姓也认为边嬉最大。
这次御马监的营头过去,却把这种情况改变,御马监各营都是用从塞外逃回来的青年充任兵卒,没有家室累赘,大部分心思都是在操练上,而且禁军的衣甲装备自然比他处要精良许多。
行军演武,给边馈卫所的军兵百姓看到,都是愕然现这京师禁军比起自家兵马却还要强盛些,边将这才明白自家妄自尊大坐井观天了。
当然,戚继光镇守的蓟镰不同,天下名将练出来的精锐,又是另外一重境界了,但戚继光一贯忠心,这个也不必说。
不管怎么,临近年底,一个个禁军营头轮转回来,各个边馈给京师和皇宫的年节孝敬却比往年厚重了许多,上表上奏,那言辞恭谨了许多,从前有些纠缠扯皮的事情,也给京师让步了许多。
不过,这些变化很多都要万历八年的二三月才能感觉的出来,日前也就龙骧左卫出去转了一因而已。
可变化已经开始,宫内的太后、皇帝以及各监大佬都看在眼中,内阁六部也是明白,提出这个建议的楚兆仁一下子就与以往不同。
原本在天津卫运河上被王通轰沉了座船,楚兆仁即便是高升入御马监,也被众人当成了个笑话,这演武的谋划一处,众人看法又是不同,能做事,能做有用的事,而且还颇有成效,这可是大大的人才。
被众人看好之后,行事也就方便了许多,而且一向铁面的监督太监林书禄也支持楚兆仁这样那样的安排,也让他推行顺畅很多。
龙骧左卫刚刚回到京师,御马监提督太监楚兆仁除却安}早就定好的武桎左卫出之外,也上奏提出了让虎威营去往宣馈的计划。
谁也不是傻子,宫中人更是如此,楚兆仁到了慈宁宫禀报,前因后果一结合,谁还不明白,慈圣太后李氏冷笑着说道:
“楚兆仁,费了这么大周章,就为了让王通那孩子去北边受苦,真当哀家看不懂吗?”
站在边上的张鲸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楚兆仁自作聪明,这也是活该,却没想到御马监监督太监林:“太后娘娘,奴婢有话要上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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