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昭仪恭敬的向宋云程行了个礼,才道:“贵妃娘娘,皇上将假孕一事全权交由臣妾与萧充仪负责,臣妾查到贵妃娘娘的脉案有问题,还请贵妃娘娘随臣妾去一趟德章宫。”
果然还是抓着假孕来的,假孕可是能一举就将蒋家和宋云程扳倒的最好法子。
脉案上,宋云程一直都是小心应对着的,这里头应该不会出问题,故而宋云程并不慌张,随着余昭仪往德章宫里去了。
沈洛和林素瑶早在德章宫里坐着,太医院里好几位太医也在一旁候着,还有宣宁宫里负责熬药的小太监,还有几个宋云程没什么印象的宫女。如此看来,余昭仪不过是个传话的罢了。
准备的如此周全,一进殿内,宋云程心道是逃不过此劫了。假孕的罪名必须得承下来,但是不能牵连到蒋家。宋云程正苦思着该如何应对,沈洛就厉声道:“贵妃有些事情想不起来,朕找了些人来帮你回忆回忆。”
说罢,喊了许太医,许太医和几位太医纷纷跪下来,磕头道:“臣等也是迫于蒋国公府的压力,为了全家老小着想,这才谎说贵妃娘娘有身孕。”
接着,一个许是在宫门哪处当差的宫女道:“奴婢曾偶然听到蒋二夫人和贵妃娘娘说,让娘娘尽管放心,孩子的事她来办,保管贵妃娘娘假孕不会被人发现。”
接着,宣宁宫里熬药的小太监心虚的看了宋云程一眼,道:“奴才是打太医院里出来的,认识几样药材,主子小产之后喝的补血药里有好几样虽然补血,却并不适合小产后服用。”
太医院里的医女还将宋云程有孕那一段,所有的药方子都呈了上去,方子里的确有问题,几乎甚少有安胎的药方,而且小产后药方里的确是有几样药材是不适合小产后服用。
等着这些人说完后,沈洛才得意的看向宋云程,问道:“贵妃,你还有何话可说?”
假孕的事明显是遮掩不过去了,宋云程还能说什么,只好如实的交代:“假孕是臣妾一人的主意,与蒋家的人无关,宣宁宫众人也并不知情,法不责众,皇上要处罚,便处罚臣妾一人就好。”
听宋云程这一说,绛云立即跪下去道:“皇上明鉴,此事都是奴婢的主意,主子一直受皇上冷落,奴婢为主子着急,才趁着主子昏倒,自作主张的宣布主子有身孕一事。”
在余昭仪去宣宁宫里请宋云程过来时,刘讳就感觉不好,早便悄悄的遣了人去碧霞居里给沈越送消息了。就在沈洛要发落宋云程时,沈越正好在德章宫外求见。
沈洛顿了会儿,还是示意沈越进殿内来。沈越也不兜兜转转,一进来便就跪下替宋云程求情道:“臣弟听闻皇兄在查贵妃娘娘假孕的事,贵妃娘娘曾几次救了臣弟,臣弟想替贵妃娘娘讨个恩典,不管假孕是否真有其事,还请皇兄饶过贵妃娘娘一回。”
沈洛不为所动,勃然大怒道:“贵妃她欺君罔上,蒋家居心不良,朕岂能饶恕。皇弟这份恩情怕是报答不了。”
宋云程只跪着不语,至少,沈洛还未说如何处置她,如何处置蒋家,眼下蒋成临才下葬没几日,尸骨未寒,想来沈洛想对蒋家下手难免让天下人寒心。顶多,也只能处置她,有沈越求情,她顶多就是打入冷宫吧。
“皇兄,且不说贵妃娘娘是真孕还是假孕,孩子都未生下来,未造成任何后果,也没有混淆龙嗣血脉。还请皇兄看在已故的平阳侯和老蒋国公的份上,饶过贵妃娘娘这一回。”沈越继续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求情道,“蒋家为朝廷出生入死,蒋家军多年来守卫在边关,敌寇不敢越雷池一步,大齐多年来的安稳和平,可少不了蒋家的功劳。蒋国公才死,若是贵妃娘娘再有个好歹,这不是让守在边关的蒋家军寒心吗?”
提到蒋家军,沈洛面色犹豫。宋云程可是手握几十万蒋家军令符的人,万一蒋家军当真倒戈对向大齐,大齐的军队可没有几支能同蒋家军对抗的。
一看到沈洛面露犹色,林素瑶便知沈洛不会将宋云程贬为庶人打入冷宫,她适时的开口道:“皇上不看僧面看佛面,且不说蒋家为大齐立了多少功劳,就看着十王爷亲自来求情了,还请皇上不要太重的责罚贵妃娘娘。”
一旁坐着的余昭仪也补了一句:“只是贵妃娘娘假孕欺瞒皇上,也不可不罚,否则后宫嫔妃相继效仿,此风不可长。”
如此,也给了沈洛一个台阶下,他甚是不甘心的看了跪在地上的宋云程一眼,道:“贵妃假孕欺君,罪不容恕,若非是朕看在蒋家和十皇弟求情的份上,定不轻饶你。朕罚了你禁足宣宁宫半年,这半年内,宣宁宫所有宫人不得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