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夸张点,现在这情况,秦莉替我这么说话,是有点僭越之嫌的。
毕竟就算是她大伯,但人家现在是在跟我谈,我都还没发话呢。即使你作为我的女朋友,也没资格代表我拒绝或者答应吧。
但话都已经说出口了,我也不好驳了秦莉的面子。更何况秦莉在话音落下之后还轻轻拍了拍我的腿,示意我稍安勿躁。
短暂的错愕之后,只见秦屿安表情戏谑,似笑非笑地开口道:“刘畅,这事儿小莉能替你做主?”
“她是领导,我们家大事儿小事儿都是她说了算。”看了眼秦莉,我语气轻松地调侃道。
沉吟片刻,秦屿安也不拖沓,干脆地说道:“那行吧,你开个价。”
“这个……”正当我犹豫的时候,一边的秦莉笑嘻嘻地开口道:“大伯,刘畅其实也不知道应该要收您多少钱合适,您就看着给吧。”
“我算看出来了,”伸手指了指,秦屿安失笑道,“今天就不应该让你一起来开这个会。”
轻哼一声,他继续说道:“那行吧,我考虑一下之后让小甘跟你联系。今天就到这里,散了吧散了吧。”
寒暄几句,待确认下线之后。我侧头看向秦莉问道:“领导,你这又是唱的哪出?”
轻笑一声,秦莉挑眉道:“怎么?嫌我话多,替你做决定了?”
“那倒也不至于,”想了想,我说道:“但起码之前跟我商量一下啊。”
“我也没想到我大伯会突然这么直接的问你愿不愿意去给他做顾问,”看了我一眼,秦莉笃定地说道:“而且我看你的架势,都不说考虑一下,要不是我拦着你,估计你当场就能答应了。”
“这么明显的吗?”摸了摸自己的脸,我失笑道。
“恨不能把我愿意三个字写脸上了。”秦莉斜睨着我吐槽道。
“这又不是你跟我求婚,没那么夸张。”我开了个玩笑道。
翻了个白眼,秦莉没接我这茬,继续解释道:“其实我之所以拦着你,跟当初我拦着你不让你去给沈叔做那方案是一个道理。”顿了顿,秦莉举起手点了点我说道,“我大伯跟我爸是亲兄弟,虽然生意不同,但资本家剥削下属的本事,是殊途同归,半斤八两的。”
“呃……你的意思是……我如果真去了,会被你大伯各种压榨?”我下意识地说道,但转念一想,又立刻否定道:“不至于啊,这方案我就是提个概念而已。后续把握把握方向就行了,应该也不至于会特别累吧。”
嗤笑一声,秦莉不屑道:“你傻啊。方案是你做的,到时候他们跟你来一个捧杀,说他们这里的策划水平不够,跟不上你的节奏,具体的内容还是得你亲自操刀,你咋办?还不得你亲自上阵?或者好一点,安排一个没什么经验的人给你,怎么着,你就准备手把手言传身教,帮他们培养新人?”
“这……完全不给人应该不会。至于帮他们带新人……毕竟那是你大伯,帮也就帮了呗……”我挠头答道。
“你啊……”秦莉指了指我,叹口气道:“我算是发现了,你这人太好说话,也太容易轻信别人。这样早晚会吃亏的。”
“你这话说的,那是你爸和你大伯,我当然不设防了。”我不服气道。
“我爸和我大伯怎么了?”秦莉反问道:“你们这是在谈生意,所以他们首先是商人,其次才是我的亲人。在商言商,他们优先考虑的是自己的利益,而你优先考虑的是能不能帮上他们的忙。你不吃亏谁吃亏?”
“那还不是为了你?”我偏过头,看向别处嘟囔了一句道。
虽然秦莉这话说的有道理,但我之所以会这么做,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秦莉。本身我俩家庭条件就天差地别,现如今承蒙她爸和她大伯看得起,愿意给机会,我怎么可能不削尖脑袋,使尽浑身解数地去表现?
伸手轻轻捧过我的脸,秦莉柔声说道:“我当然知道你是为了什么,但经过我爸那次,以及今天大伯这个项目之后。你已经充分证明自己了,所以我希望你以后别再把姿态放这么低。该争取的就应该主动争取,不要被他们这些资本家平白无故地剥削。”
“那也不能说平白无故,怎么说你这颗白菜也被我拱了,照这么说来,我便宜占大了。”我不无得意地说道。
“啪”秦莉拍了我一下手背,无视我的调侃,瞪了我一眼道:“我跟你说正经的呢!”
“是是是,你继续。”我赶忙端正态度道。
见我这般,秦莉轻笑一声,随即好整以暇地说道:“如今由我开口,让大伯一次性买断你这个方案。我相信凭我的面子,他应该不好意思把价钱压太低。某种程度上说,我觉得弄不好即使你以顾问的身份带这个项目,到头来也就挣这点钱。现在省了这么多事,还能挣这么多,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