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琴抱着包裹进入书房仔细观看了起来,翁白灵也一旁观看,两人越看便越是眼睛发亮。
。。
没多久一打纸全部看完。
“师父!”翁白灵看向刘琴。
“这秦显豪当真是送了一份大礼呀。”翁白灵说道。刘琴咬唇轻笑:“这小皮猴,也就有这么点小本事。”她面容平静,心头却是波澜起伏,那一天秦朝在刘琴面前侃侃而谈,刘琴虽然很有些震惊,但对秦朝并没抱多大期望,毕竟,秦朝的学识才过红梅书院所定的七十一级,这个层次看起来很高,可是在刘琴心目中远远不够。
而且她也想过,即便秦朝有所保留。
可是秦朝的年纪摆在那,与翁白灵、苗若红差不多的年纪,就算秦朝也受到最顶尖的大学问家的培养,也顶多不过苗若红、翁白灵的水平。
而她刘琴,受过玉清静斋的系统训练,她虽然在某些方面的学问精深度不如手下如程颐、程颢等高手,但在广博上却是完全力压这些人的。
而且她的职位,手下十七个门派中的顶尖名士,大儒,经学家在学问上受她的监督、考核、询问,所以这些人每每在学问上有什么新的进展,是不可能瞒得过她的,一旦有什么新作出现,也是第一时间送到得她手中,因此,她即便不如程颐等人,也相差不远。
再加上她的年纪,她的学识按理说是远远在秦朝之上的。
她对这《论语》释义的稿纸,秦朝能做出多少改变?秦朝这些日子消失,刘琴只是心中不爽秦朝无声无息消失,对这《论语集注》倒没抱太大的希望。
“这小皮猴子,我倒是看走眼了。”刘琴心中轻笑。
秦朝的这一份修改稿,并没有像上次秦朝在这里说的那么‘出格’,像《论语》第一句‘学而时习之……’,秦朝并没有将那天讲的写上,却依然改出了新意,而且不仅新意。所改之后的释义,看着刘琴便有一种感觉,就是这样,论语的释义就该是这样。增一分则太肥,少一分则太瘦,一种极度舒适,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感觉油然而生。
这自然是秦朝只是将后世朱熹版的《论语集注》写了下来,并没有将朱熹之后明清大学问家的注释。更不可能将后世现代文明出现的像南怀瑾、钱穆、杨伯峻、李泽厚等等写入。
朱熹本身就是继承了二程理学一脉,著《四书章句集注》本就是为了自己的学说理学服务。
刘琴写这《论语》也是为了宣扬自己所看重的理学。
秦朝倘若在修改中加上那天所说的,虽然秦朝那天的解释很合《论语》,却不合刘琴的主张,因此,刘琴注定是会将那些删除了,现在秦朝现在这样改,刘琴便感觉一句都不可删。
符合刘琴宣扬的学说。
再加上朱熹又是这宋朝的人,所说的话,所用的语句。一切都最合宋人的口味,自然十分可刘琴的意。
“师父。”翁白灵啧啧道,“你打下的整体框架,写下的各种注释,整体意思,他没有做什么改变,却将你的一些漏洞完全补上,并且更改得更加圆融自如,让人一读便觉得很合口,想不到那个看起来不像好人的秦显豪师弟还有这种才华。难怪师父你即便用卑劣手段也要要挟他来我们红梅书院。”
“你这孩子,说什么话,有这么说你师父的么?”刘琴笑骂。
翁白灵眼珠子一转:“师父,我总觉得你和他有什么不可见人的秘密!能不能和我说说?”
“滚!”刘琴喝斥着。
翁白灵笑了两声:“他这虽然改得好。可惜太少了。”
“已经很不错了。”刘琴眼里也闪过一丝憾色,秦朝送来的,只是她刘琴稿纸的一半,而这一点,只是表示着《论语集注》的二成,也就是还有八成要改。
……
刘琴原本以为。秦朝寄来的修改稿是他所有的存货,可是……自这一天后,隔了三天,秦朝亲自来了学院,再次递上一堆稿纸,并带走了刘琴一堆稿纸。
而后或三五天,或十多天,或一个月才来。每次交上的手稿,都有新增的内容,而且这些内容一个个如那天一样,让刘琴颇感满意,两人合作下,这《论语集注》的进度火箭一般非常快。
而书院讲课,秦朝也上过几堂,回答了不少学弟们的疑惑,不过相比翁白灵、苗若红,秦朝的讲课少得简直让人骂娘,来一次学院讲一堂课,讲不了一二个时辰便闪人,当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若不是那几次露面显露出真材实学,众学院弟子都怀疑秦朝一次通过七十一级是不是渗了假。
对此学院弟子虽然心中偶有怨气,却也无奈,毕竟秦朝的身份和他们一样,都是学院弟子,来这里是钻研学问的,不是来给他们当老师的。
光阴似箭,这一天阳光明媚。
“东坡先生在《赤壁怀古》中写到‘谈笑间,墙橹灰飞烟灭’,这个‘谈笑间墙橹灰飞烟灭’的大英雄是周瑜,我看来,诸葛亮才应该是谈笑间,墙橹灰飞烟灭。”
“不对,历史上赤壁确实是周瑜指挥的。”
“你看这报上连载的《三国演义》上,如果没有诸葛亮,周郎的赤壁之战还打得起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