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刺中的莫城浑身一僵,几近锁骨处的地方传来了冰冷尖锐的痛感,任是他刚才有再高昂的的兴致,也被夏茹璟几乎要人命的动作给浇灭了。
“贱人!”
他恶狠狠的咒骂了女人一句,随后抬手将那把尽数没入的拆信刀拔出,刹那间,鲜血如水柱一般的狂涌而出,空气里面顿时弥漫起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道。
夏茹璟的身上,脸上,都随着拆信刀的拔出溅到了一片瑰丽的殷红血液,让她整个人看上去肮脏而又狼狈。
她刚才的那一刀不过是想要为求自保,没有想到在她刺下的同时,莫城整个人朝她的身体压了下来——
这才造成了整把钢刀对穿对过,划开了一片血肉模糊。
饶是夏茹璟平时的性子再怎么沉稳淡定,她毕竟是个女人,看到眼前的这种情况瞳孔不自觉的因为惊恐而蓦地收紧。
“贱人,你竟然敢拿刀捅我,我要你不得好死!”
莫城看着她一副惊恐的模样没有半点怜惜,说着,也已经扬着手里的拆信刀朝夏茹璟的身上刺了过去。
也许是失血过多让男人无力,这一刀没有没入夏茹璟的身体,而是狠狠地插入了桌面,想要拔出,却发现自己渐渐失去了力气。
眼睁睁的看着那一把拆信刀没入桌面。
夏茹璟如同是捡回了一条命一般,压抑着心头惊慌和燥热的失措,急忙从男人的身边逃开往房间门口走去,跌跌撞撞的,还摔了一跤,却是宛如后面的洪水猛兽马上要将自己活剥一样,马上站了起来逃离了这间弥漫着血腥味和恐怖的房间。
好不容易支撑着墙面走到拐角处的楼梯时候,下面宾客们祝福的热闹声音依旧是络绎不绝,然而夏茹璟只是悲怆的笑了一下,眼眶里面隐隐有些湿润想要夺眶而出,却是压抑着,头也不回的从后楼梯走了下去。
心凉透了。
从这一刻起,她夏茹璟怕是这辈子都不再会踏入这栋宅子半步。
……
老天就像是怜悯着夏茹璟刚才受到的遭遇一般。
外面的天已经不是她初来时那样的大晴天,此刻乌云密布,一整片的阴霾压的人似乎都要喘不过气。
倏尔,随着一地的落叶扬起而又落下,一道黑色车影缓缓从宽阔的水泥道上穿过,片刻,便在路边稳稳的停了下来。
驾驶座的人很快拿过副驾驶座上的文件和礼盒,下车打开了后座的车门。
不一会儿,后座上走下一名尊贵挺拔的男子,一身洁白的修身西装,让他看上去整个人清贵而又冷冽。
“我留在这里再看一下纪氏拿过来的这份合约,你去把礼物送上,不必要的客套话无需多言,送完就回来吧。”
“是的,少爷。”
听见男人一句清冷的吩咐,阿夜不敢怠慢,将手上的合约递到了傅瞬尧的手中,转身就朝那紧闭的大门走了去。
这里过过场了之后,还得去一趟城南购物城视察情况呢。
然而,阿夜的步子适才在铁门前面收住,正要抬手,就看见铁门忽然被人从里面打开,落入眼帘就是一名披头散发的女子——
“夏副总?”
阿夜有些不确定的惊呼了一声。
此刻夏茹璟的头发凌乱不堪,纯白色的套装被鲜血染红了一片,相比起那天的雨夜,现在的她狼狈的让人简直不敢相信。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夏茹璟也是一顿,抬起头,那双满目疮痍的眼眸落在了阿夜震惊的脸上,恍惚了下,没有应他,却是立刻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攥住了阿夜的手臂,“傅瞬尧呢?他是不是也过来了……”
低低的话音里面带着沉闷的气息,夏茹璟问的时候,眼底那闪烁的幽光就像是在寻求着一些什么。
阿夜被她问的一顿,直觉她出了大事,不敢怠慢,连礼物都顾不上送了,直接搀扶着她往傅瞬尧倚立的方向走去。
再阴霾的天气似乎都不能够影响到认真审阅合约的男人。
他淡漠的站在那里,脸上还是如往常那般的清冷高贵,远远这么看着,还能让人生出一丝不太真实的感觉。
“少爷!夏副总似乎不太对劲!”
阿夜搀扶着夏茹璟那越渐软弱的身子骨,刚刚走到傅瞬尧的身边,便是非常慌张的落下这么一句。
听见声音,一直专心致志研究着怎么为难纪氏的傅瞬尧忽然一怔。
他抬眸,看见一身狼狈的夏茹璟后瞳孔蓦地收紧了几分,几乎是下意识的合上了手中的文件,一把将她从阿夜的身边夺过,搂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