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余哥。”老余不咸不淡地答道,“那敢情好,你要说就赶快点。反正咱都一条绳上的蚂蚱,要倒霉一起倒霉,卖人情就免了。”
“知道了,大爷。”仲清嘟囔。
余乐脖子上的血管鼓了起来。
“去旧的殡仪馆。”仲清老大不情愿地转向“脾气比较好”的阮闲,“现在他们在那边做最后的数据记录和探查,新的殡仪馆已经建出来了,这个旧的两周后会拆掉重规划,监视挺宽松。”
说着他扯下一块纸,擤擤鼻子,用擤完的纸指了指阮教授:“你们能带着这种东西,多少懂点技术吧?嗯?黑一黑不比在这乱转好。”
“我需要你的帮助。”阮教授转向唐亦步,“将那片区域的监管程式的入口开放给我,0。1秒就够了,时间太长容易被发现。”
唐亦步转头看向阮闲。
“先确定一下比较保险。”阮闲点点头。
唐亦步凝视了他一会儿,开始沉默地操纵光屏,全身上下带着奇妙的忧郁气息。
事情到了这一步,阮闲是真的不清楚那仿生人在纠结什么了。在他的构想中,自己才是该混乱的那一个,唐亦步的思路应该非常清晰坚定才对。
他的NUL-00从不会犹豫。就算遇到解不开的问题,唐亦步也会将它塞进计划表里,合理安排时间慢慢解析。阮闲能摸透他之前的所有表现和行为,却完全看不透那仿生人当下的状态。
他们之间的那团乱麻被流水冲洗,慢慢湿润腐烂,种种纠结之处本应该被流水带走。可一切都被洗净后,剩下的残骸仍然无法分离。
余乐说得对,他们俩的状态的确不对劲,再这么下去会出事。等安顿下来后,他们可以在今晚敞开聊聊。
阮闲活动了一下脖子,把目光从郁闷的唐亦步身上撕下来,投向窗外。
下一刻,他的心跳差点停住。
他看到一个一闪而过的人影,女人的身影,她正慢慢朝市中心的方向走着,柔顺的长发披在肩膀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们的目光像是对上了一瞬,而后她被快速行进的装甲越野甩在后面。
这是他今晚看到的第二个“死者”,阮闲花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
……那是他的母亲。
和活蹦乱跳的仲清不同,她早就死了,尸体就腐烂在他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我来了!逐渐干枯_:з」∠_
这一个月怎么这么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