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毓质的兄长,各个待她如珠如宝,在她的童年记忆里,肯定留下太多的温情,而这一份份重若泰山的温情,最终却以仇恨痛苦的方式,一重重的压在了她的身上,压的她喘不过气。
“秦毓质,你可曾想过,你三哥是看着你,笑着死去,其实他们每一个人的愿望,都是希望你可以更好的活下去,你……”
“我已经回不了头,”秦毓质漠然一语。
“阿久,如果我死了,请你带着他们离开冬月,他们不该为了我个人的仇恨与血泪,葬送了自己,我知道,你有这个能力,也是我唯一能求到的人,”秦毓质忽然淡淡道。
然后,她缓缓起身,将插入泥土的宝剑,抬步而去,她的身影,一如过去那样的笔直。
慕容久久的心绪,一下变的无比复杂。
……
回到大营,天已经傍晚了,不想这一日过的如此之快。
当慕容久久走到操练场的时候,看到秦烈他们正场上互相玩着摔跤,这似乎是军营常有的活动,里三层外三层围了许多的人。
看上去热闹非凡。
尽管已经大冬天,但他们挥汗如雨,热情十足。
慕容久久知道,身为副将,适当的活跃军中气氛是他们的责任,但此刻在看他们一张张年轻飞扬的面孔时。
慕容久久想到的,只有秦毓质那张背负太多,而年少沧桑的面孔。
细算下来,她似乎还只是个十六岁的姑娘。
旁的女子,怕是这个年纪,正是深闺韩春的季节。
“阿星。”
回到自己休息的营帐,慕容久久低低唤了一句。
帐外的阿星立刻现身,原本总喜欢调皮的男孩子,今日显得几分严肃,“主母打算帮秦郡主?”
很明显,刚才的话,随行保护的阿星跟阿秀都听到了。
慕容久久笑了笑道:“我还不至于被一时的情绪冲昏了头脑,量力而为,不会为了根本做不到的事情,而费尽心力,最终在丢了性命。”
见她如此开明,阿星立刻笑了,要知道,他们跟着主母出来,可是担了天大的责任,莫说丢了性命,就是主母磕破半点皮,回去主子还不拔他们两层皮。
“秦军如今的情况究竟如何?”阿星将他今日得来的情报,整理了一下,认真道:“秦军自起事以来,看似势如破竹,但实则也是内忧外患,最核心的力量,无非还是几万秦家军,其余的都是招募而来,或策反而来,加之秦王府多年被冬
月刻意的雪藏,在民众间的威望并不是很高。”“战事初起的时候,或许看不出什么,但随着与冬月的双峰岭对峙,他们的隐患逐渐暴露,长此以往,怕是不容乐观,最重要的事,他们此番的对手,还是冬月名将,远东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