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医闻言一愣,他当然也知道,他们这趟回玉顶山,可能杀机重重,他这么多年都闯荡过来了。
自然有自己的一套保命法子,但慕容久久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加之可能又是对方这次的主要刺杀目标,所以他不得不忧心起来。
但这场浑水,她是滩也是滩了,不容有丝毫退缩。
百里煜华将鬼医的神色,收入眼底,继续道:“既然一定要回玉顶山,那我们不如分两路走,这样岂不是更安全一些。”
反正他在冬月京城想要探知的,已经知道了,与立阳大长公主的十五年之期已满,他于冬月,也算缘分尽了。
正是离开的时候。
慕容久久安静的听着,她心中当然也知道,这是个不错的法子,只是想到,马上就要离开冬月。
登时往日的一幕幕涌上心来,情绪竟是莫名,不知是喜多还是愁多。
而一念至此。
她脑中忽然想起了一阵尖锐刺耳的啼哭,好像刚出生的婴儿,带着一种绝望的情绪,在她的脑海里撕裂般的啼哭。
搅的慕容久久眼前一花,险些没站稳脚步。
百里煜华当然发现了她的异常,立刻关切的问了一句。
慕容久久摇了摇头,发现脑子里已经没声音了,但这种感觉很怪异,很绝望,然后自己把了把脉,脉相平和,无丝毫异常。
心道,难道是今日过的太紧张了,出现了幻听,一定是的。
“我没事。”
她弯唇一笑,而她的这一笑也不像有事的样子,百里煜华与鬼医这才放下心来,却不知,京城郊外,一处废弃的宅院里。
一只被封存的玉碗,此刻正汹涌的冒着一股股的黑气,冷风呼啸,彷如万千啼哭的婴孩,在撕心裂肺的哭号着,哀怨着。
“嗜心咒已成……慕容久久……你的死期到了……”
一个若有若无的声音,参杂着凄厉诡谲的风声与啼哭,幽幽而起。
……
慕容府内。
众人已经商定计划,决定兵分两路,鬼医与花千叶先行一步,而这时,也刚好花千叶回到了慕容府。
鬼医当即将他们今日的所发生的事,告诉了花千叶,原以为这个精明素来懂得圆滑的徒儿,多半已经知道。
但慕容久久却发现,今日的花千叶似乎有些神思怔愣,虽依旧还是那身华丽滚滚的红袍,面容英俊,桃花眼灼灼,但他整个人,却似乎失去了往日的一种灵动。
闻言,更是下意识的轻蹙了蹙眉,道:“师父,不如我们分三路吧,您与青木先行离开,徒儿自也有脱身的法子,毕竟我还要顾着阿枝。”
这话说的也算合情合理,但慕容久久却隐隐觉的花千叶像是藏着什么事,虽说如今冬月京城风云暗涌,但花万枝身为花家的千金,这火无论如何也烧不到她的身上。
“也罢,就这样吧。”
这时,外面阿轩匆匆前来禀报了一句,与宫家有关,慕容久久问:“可是要回公主府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