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威胁意味十足的话,时舟面上没有任何波动。
她知道,奇雅就是气不过放几句狠话而已。
一个连皇宫都无法随意出入的公主,又能有什么好办法来报复她呢?
不过,这些话她并没有说出来。
否则,奇雅又要被气上几天。
“既然公主已经无大碍,我就先走了。”时舟转过身,往殿外走去。
奇雅看着她的背影,有些茫然。
这人为何对自己刚才那句话半点反应也没有?
据那天从靶场上发生的事来看,时舟并不是那种会忍气吞声的人。
“你站住!”不知为何,奇雅觉得她冷淡的态度比那日在靶场上的狠辣更让人不爽,想也没想的,就喊住了她。
时舟停下,回过头,“公主还有什么事?”
奇雅抿了抿唇,她也不知道为何要叫住时舟。
但话已经喊出口了,若是说自己也不明白缘由,那岂不是没事找事。
她沉吟片刻,对时舟道:“你敢不敢再跟我比试一场?”
时舟挑了挑眉,很难不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她。
这人怕不是从马上摔下来的时候,砸到了脑袋。
她一个字也没有说,但奇雅还是从她戏谑的眼神中体会到了她的言外之意。
原本只是想找个借口把这事搪塞过去,但她这会,心底突然怒意上涌,当真起了要跟这人一决高下的念头。
“怎么样,你敢不敢?”奇雅盯着她清丽的侧脸,咬牙切齿地问道。
时舟倒是不怕跟她比,只是这会没功夫。
而且,靶场上的事还没过去多久,要是两人再打起来,在别人看来,就是她对奇雅赶尽杀绝。
“等公主的伤好了再说吧。”时舟没有正面回应她这句话,只扔下这么一句,便走了。
奇雅却是松了口气,她真怕时舟把她脱口而出的那句话当真,然后两人再真刀实枪地比上一回。
她不承认自己技不如人,嘴硬地道:“若不是本公主的伤还没好全,今日定要你好看!”
放完了狠话,她才抬手招来侍女,让她们将殿内的花瓶碎片给收拾掉。
另一头,时舟绕到了公主殿的侧门,甩开那些躲在暗处里的人,往圣女殿的方向去了。
她一直都知道,有人在暗中跟着自己。
突兰的皇帝表面上看起来一副沉迷酒色,对什么事都不上心的模样,实则早已派暗卫严密地监视着众人的一举一动。
他对皇权的掌控几乎到了变态的地步,或许,这也是他至今没有立太子的原因,不想将权力分给旁人。
哪怕,那人是他的亲儿子。
时舟进了圣女殿,仰起头,与那尊白玉石像对视了一会。
这回,她注意到了,在圣女像前的一块石碑的底部,有一行跟簪子上类似的文字。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最后两个字好像有些不一样。
虽然她看不懂这些错综复杂的刻痕,但她却记住了簪子上那短短的一行字。
她微微俯身,闭上眼,伸出手在那行小字上轻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