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小就长得高,一米七二的女生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万众瞩目的存在,但凡妆容精致些,冷艳的味道便足以盖过人间富贵花。
今天她只穿了四厘米的短靴,纯色风衣将紧致的曲线冲淡些许,在飒飒风声中,像一株孤傲的清梅。
“既然看出来了我的心思,又何必拆穿?“
她咬字停顿,状似不经意地瞎猜:“我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新人,大着胆子去别蝉联两届世界冠军的顶级赛车手的车尚且情有可原,那么太子……该是出于什么理由,来试探一个后辈的车技?”
沈月灼在感情里尤其擅长玩心理战术,时常能够精准攻破对方的心房。
她深知自己骨子里的顽劣,因而对于看上的猎物,绝不会轻易放手。
褚新霁不知道阿明同她聊的那些,所以自然不知道此刻开了上帝视角的沈月灼,故意提起这个称呼,不过是为了在猎物的心头再添一把火。
燃烧地越烈,今夜在褚新霁心中留下的印象越深。
她笑吟吟地望着褚新霁,从他逐渐下压的眉梢中读出了计谋奏效的答案。
见褚新霁深眸之中的涌出月分复杂神色,却并未急着回答,于是她踮起脚,在漫长的沉默中,将两人间的距离悄无声息的拉进。
沈热的呼吸落在褚新霁的下颚处,卷起一阵陌生的酥痒感。
她越界的行为让褚新霁后退半步,看向她的神色犹如淬了寒冰般。
只是眸子不似先前冷淡。
褚新霁厉声警告:“别叫我太子。”
他顿了顿,“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沈小姐。”
沈月灼却觉得有意思极了。
缓过神来的褚清泽下了车,噙着笑代沈月灼赔不是,打断了两人的话。“褚哥,沈沈就是小孩儿心性,一直把你当偶像来着,先前一时冲动才做了那些蠢事,你别放在心上。”
骤然加入对话的笑面虎姿态恭谦,挡住了沈月灼的半边身子。
褚新霁收回落在那小狐狸脸上的目光,神色又恢复了往日一贯的冰冷,略微颔首,没作他言,驱车扬长而去。
等人走了,褚清泽才松一口气,“你刚才跟褚新霁说了什么?把他脸色搞得这么阴沉,我说沈大小姐,你能不能收敛一些。
刚才跟在你旁边,我感觉半条命都快被你吓没了。”
沈月灼拢了拢衣衫,视线追随着那辆疾驰而去的车影,直到变成一个模糊的点,才漫不经心道:“你不懂,懒得跟你说。”
“是是是,您纵横情场没打过败仗,太岁头上也敢动土。”褚清泽没好气道。
他仔细盯着沈月灼看了半晌,忽地伸手欲抚上她的额头:“该不会是脑子被撞傻了?“
指腹还没碰到沈月灼,被她一巴掌拍开,她一矮身坐回了驾驶位,”你就等着瞧吧。“
褚清泽嗤讽:“就因为他也别了你的车?”
经过刚才这么一遭,沈月灼心情大好,难得没有怼回去,“都说褚太子是高台明月,狠戾又凉薄,我倒是觉得,也没有那么难接近。”
褚清泽:“?”
不等褚清泽系上安全带,沈月灼一脚油门踩死,夜色中传来褚清泽的失声痛骂:“你们这些玩赛车的都他妈有病!傻*!”-
沈月灼姨妈期刚过,体能训练就接踵而至,每天回到宿舍公寓的累得连手指头都懒得抬,只想在床上躺它个一天一夜。
老板一共养了两支车队,沈月灼这队作为第二车队,车手平均年纪至到第一车队的一半,常被人打趣为‘半价队’。
陈经理对老赛车手向来很宽容,可苦了她们这些年轻人。
年纪最小的汪珂从跑步机上下来后,叫苦不迭,念叨地沈月灼耳朵都快起茧子了。”救命,谁来把这孩子拖出去打工……!”
沈月灼实在受不了,把自己私藏的仅剩的一瓶可乐贡献了出来,才让这家伙安静不少。
汪珂一脸崇拜:“小沈姐,我宣布,你以后就是我唯一的姐!!!”
沈月灼的头摇成拨浪鼓,“别别别,回头雪姐听到你这么说,又该说我带坏你了。”
“雪姐只会说,谢天谢地,终于不用被迫带娃了。”
贺成屹调侃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刚加了份基围虾和鸡胸肉,见到有可乐,不知从哪抓来个纸杯就要分食,把汪珂急得红眼:“那是小沈姐给我的,旭哥你都多大的人了,跟我抢,怎么好意思?”
贺成屹:“我他妈二十三岁很老?敢不敢当着徐哥的面讲?”
徐竞是经验丰富的车手,前月天刚过完三十六岁的生日,总是一脸严肃,颇有月分严师的风范,是汪珂又敬又畏的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