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衣料带回王府,背着小七与夜景辰,偷偷的请白嬷嬷教她怎么制衣。
半天学下来,她只得出一个结论,裁布制衣比剖尸难上百倍。
她剖尸的时候,手法跟动作干净利落,可裁布的时候,双手笨拙的仿佛被人施了诅咒的魔法。
看来,想要完完全全做好小七与夜景辰的衣裳,她还需要一段很长的时间。
次日。
苏七没跟夜景辰说起去帮一剑验尸的事,到了约定好的时间,她带着祝灵先去明镜司取羊肠手套与其它的罩衣工具,而后才坐马车赶往冰窖所在地。
她们到的时候,一剑正等在门外。
这是一间不算太大的宅子,是楚容曜的产业。
因为只是被楚容曜用来当做冰窖,平时并没有来住过,所以知道这处宅子是他的人,少之又少。
一剑他们在楚容曜被幽禁后,才会挑了此处做为落脚点。
苏七与祝灵跟在他身后下到冰窖里面。
长留也在下面,正在看着那具尸体出神。
“苏姑娘,这便是那名太监公公了。”一剑开口介绍道。
苏七点点头,她没有作声,含了一颗糖丸入嘴后,才开始戴羊肠手套,穿上罩衣。
冰窖下面的温度很低,不过一会功夫,她的手便有些冷得不听使唤。
那具尸体在一剑他们找到时,已经死亡了一个月,尽管被带回京城后保存得当,没有再继续腐烂,但他的原貌基本看不清了。
死者约莫四十岁左右,身上穿着一身寿衣,尸身上结了一层冰霜,被冻得僵硬。
她试了试掰动死者的嘴,可他的嘴部一动也不动,她只能放弃,转身朝一剑与长留道:“不行,尸体冻得太硬了,需要搬出去解冻之后,我才能替他验尸,确定他的死因。”
一剑与长留点点头,他们负责搬运尸体,苏七与祝灵先离开冰窖。
到了外面,被太阳一晒,她们的身体才开始回暖。
她去过的冰窖不少,却没有一个冰窖像这处冰窖这样冷的,早知道这样,她昨天就该吩咐一剑先把死者搬出来解冻的。
死者搬上来后,又过了一个时辰,血水才开始滴滴哒哒的往下掉,一股尸臭味随之在空气里弥漫开。
死者外表的肌肤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发生变化。
苏七上前按了按尸体的软硬度,确定这种程度可以验尸后,她才翻了翻死者的眼皮。
其眼球已经腐败,而后,她掐开死者的嘴,仔细查看口腔的情况,其几颗牙齿自然掉落,未见出血点。
她又检查了死者的头部,以及躯干部位,确定没有任何的外伤,也没有骨折现象。
如果剖尸后仍然没有发现任何疑点,那这个死者的确是有可能自然病死。
她取出柳叶刀,刚要从死者的喉部划下,突然发现死者的喉结突出明显。
她停下动作,回头看向一剑,“这名太监是几岁入宫的?”
一剑回想了一遍查到的资料,“陈公公是五岁净身入的宫。”
苏七蹙了下眉,五岁净身入宫,那就不可能会长出喉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