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显然是不信的,老爷子也上前一起捶打他。
肖达越被两人逼迫得步步后退,压根不敢还手,只敢声音微弱的替自己辩驳几句。
可老夫妇两人的嗓门极大,推搡与指责不断,肖达越在他们面前,软弱得就像是一只小绵羊。
突然,一直未出声的肖母将手里的茶杯往地面一掷。
嘭!
茶杯摔碎的响声在每个人的心里一震,那对夫妇下意识的停下了动作,朝肖母望去。
老妇人松了肖达越的衣襟,蓦地伸手指向老妇人,“我知道了,是你教唆你儿子做的好事是么?”
“你们别说了。”肖母虚弱的咳了几声,眼里骤然起了泪花,“你女儿在我家中,一不孝,二无后,我儿既能与她和离,为何还要做出那种得不偿失之事?何氏好端端的活着,你们还是去别人家寻她吧,不要再在我家中吵闹不已了。”
老妇人被肖母的话刺激到,猛地冲过去,抬手便要推搡肖母。
肖达越见状,连忙先她一步,挡在了自己母亲的前面。
他终于比刚才硬气了一些,“我外出读书半月,回来后才知道我母亲病了,而知善……她不仅不侍疾,还成日里给我母亲吃一些馊菜馊饭,若我再晚回来几日,我母亲便要撒手西去了,她要与我和离,我也算是看破了,她要走便走吧,既然我们两家现在没有什么关系了,我自认也没有对不起知善的地方,你们若敢再对我母亲不善,我……我与你们势不两立。”
苏七听到这里,脑子里的某根神经忽地被触动。
她向前几步,打断还想纠缠下去的老夫妇,直直的看向肖达越,“你说,何氏虐待过你的母亲?”
肖达越涨红着脸朝苏七作了一揖,“的确,我未曾夸大半句。”
老妇人不满的斥喝一句,“你胡说八道。”
苏七睨过去一眼,老妇人这才悻悻的住嘴。
她眯眼沉吟着,西湘子除了是赌徒之外,他还虐母。
而眼下的何氏,竟然也趁自己男人不在的时候,虐待重病在床的婆婆。
她回过神,向肖达越打听了何氏的具体去处。
知道她与肖达越和离了之后,去了另一条街上做米铺生意的陈家做妾。
大概是妾的身份太低,何知善并未将这件事告诉她的娘家,所以才会惹出今天的事。
“姑娘,府尹大人。”肖达越文质彬彬的解释道:“几日前知善的父母上门来,我便请人送了口信去陈家给知善,她与我和离,去给人做妾一事,始终是她的事,我不想经由我口说出去,便一直没打算与知善父母说,我也不知道她为何还未回娘家去。”
苏七蹙了下眉,一股不好的预感在她的心底迅速蔓开。
这个何知善,怕是……
她没再往下想,当即跟老夫妇俩一起离开肖家,前往肖达越说到过的陈家。
收了何知善做妾的陈老爷,正在店铺里拨着算盘,乍一见这么多人闯入米铺,他连忙放下算盘离开柜台,朝张柳宗赔了笑道。
“不知府尹大人前来,有失远迎,有失远迎了。”
张柳宗不想跟他废话,开门见山的朝他问道:“你近期纳了个何氏做妾是么?她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