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帐上只剩百来两银子,谢惜兰深呼吸一口,脸上堆出笑容,快走两步,挽上沈知礼的胳膊:
“礼郎,姐姐真是太过霸道,怎么把侯府作贱成这样?好歹也是御赐的府邸,这般举止,不是在打皇帝的脸吗?”
沈知礼握住她的手,神色狠厉:“别叫她姐姐,这个贱人,不识好歹,迟早会受报应!”
“明日我就求见皇帝陛下,告谢非晚一个不敬之罪!”
谢惜兰抚着沈知礼的背,柔声劝道:“礼郎莫急,想来吏部很快就会将你任职的文书发下来,到时候有了俸禄,府里开销就不愁了!”
沈知礼眼神躲闪,他的俸禄能有多少?
他才六品小官,一年的俸禄还不够谢惜兰一个月的用度!
以前三年手头阔绰,是因为谢非晚时时寄银子,动辄就是数百两,才让他们在安平的日子逍遥自在!
可现在再想从谢非晚处拿银子,那是白日做梦!
谢惜兰偷瞟了夫君脸色,斟酌着开口:
“谢非晚那天应承下的地契,可是留下了?”
她很早就想问,可怕沈家以为她看重钱财,这才忍着一直没问,
沈知礼没多想,点头道:“送来了,那日午后,她送到了集福堂!”
谢惜兰一愣,随即眼底泛过一丝冷意!
那老婆子,看着愚笨不堪,拿了这么值钱的东西,却能忍住一丝声音都没有!
看来是想独吞!
翌日,沈知礼一出门,谢惜兰就去了集福堂。
“兰儿给母亲请安!”谢惜兰柔柔的一福,直把沈老夫人看的心疼:
“快些坐下,外头热,难为你还跑来!”
“从前不在府里,兰儿不能尽孝,如今可不能再躲懒了!”
谢惜兰说着,接过王嬷嬷手里的筷子:
“我来为母亲布菜!”
沈老夫人笑的合不拢嘴,以前她也给谢非晚立规矩,
谢非晚也照做,可就是没有谢惜兰做的这般顺眼!
“府里的冰块不多了,你和知礼说说,还是要赶紧采买,要不然早膳都热的咽不下!”
沈老夫人喋喋不休,一边用饭,一边指手划脚,唾沫星混着米粒,喷了谢惜兰一身!
谢惜兰掩住眼底的厌恶:“母亲说的是,只是账上银子所剩无几,冰块这样的物件,总是没有米面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