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让对方进来,但一开嗓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已经哑到了不行。这一听就能听出来不对劲,更别说是在和水行时共处一室的前提下。
落霜端着水盆进来了,她低垂下眼眸不到处乱看,并不知道云栖迟现在最不想看见的就是水。
但他还是强撑着身子起来了,简单地洗漱了一番后就问道:“国师呢?”
落霜:“国师大人在书房,主子要去吗?”
“不。”云栖迟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刚才洗手的时候,没有形状的水从指缝间溜走,这个触感唤起了他一些不太好的记忆。
因此,还没有休息好的云栖迟并不想见水行时。
落霜动作一顿,还以为两个人吵架了,停在原地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看她脸色有些奇怪,云栖迟转念一想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事情,于是抬手往落霜头上敲了一下:“瞎想什么呢?”
落霜抬手捂着额头,这个时候也知道是自己想多了,于是笑着说道:“奴婢也是在担心主子嘛。”
她说完之后就把水行时特意嘱咐的清淡菜肴断了上来,看上去油水不多,但闻起来还挺香的。
“宫里有没有传来什么消息?”云栖迟吃完饭之后抬眸问道。
按理说,都快一天了,他离开皇宫的消息应该传到云渐燃的耳朵里了,不应该什么反应都没有。这倒是有些奇怪,让他不得不怀疑对方是在做着什么打算。
这么一说,落霜也觉得有些奇怪。她想了想,然后说道:“奴婢稍后去打听一下。”
云栖迟点了点头,他站起身来准备去找水行时。缓了一会儿之后,他心里的不好意思也算是消散了不少。
国师府的占地面积不小,到处可见潺潺的流水以及盛开的花朵。云栖迟问了一下书房的大概位置,然后就沿着一条旁边种满了雏菊的小路走了过去。
书房旁边紧邻着一大片的池塘,塘里栽满了荷花,只不过以及夏末了,池塘里的荷花差不多都败了,只剩下了满湖面的荷叶。
云栖迟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然后才去敲了房门。
听到水行时的声音之后他才推开紧闭着的房门走了进去,对方正坐在书桌后面,手里拿着一张写满了字的纸在看,眼神颇有几分嘲讽。
“在看什么?”
水行时朝他招了招手:“好东西,快来看。”
能被水行时称作好东西的可不多,他这么一说,云栖迟的好奇心就上来了,走过去凑到他跟前一看,原来那写满了字的纸正是从荒北传来的战报。
说是战报,但最后一行字和整篇端正的字迹截然不同,潦草又字迹模糊,一眼就看出来了当初书写者内心的惊慌失措。
云栖迟第一眼看的就是最后一行,只有寥寥几个字:三皇子归途遇贼人,身死。
“他动作倒是快。”云栖迟惊奇道,没想到那个人竟然真的在一众披甲持剑的士兵之中取下了云落鞍的性命。
水行时把那张纸放在了桌子上,食指扣上了云栖迟腕骨凸出的手腕:“和你合作的那个人倒是有能力。”
“不然也不会找他。”云栖迟笑着说道,不过,他很快就转移了话题,“这怎么在你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