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行时见他走了过来,于是掀开了被子,示意他上床继续睡觉。
“没想到她孩子没得那么快。”云栖迟一边躺回去,一边皱着眉头说道。
水行时闭着眼睛:“毕竟他也不缺这一个孩子。”
今晚的月光很亮,吹灭了蜡烛之后也能视物。云栖迟怕热,只好紧贴着对方。
已经太晚了,他们没说几句话就继续说。
第二天早上,云栖迟第一个醒来,身边的人还在睡,水蓝色的眼睫密密地嵌在眼皮上,衬的他本就苍白的皮肤更加白了。
云栖迟就这么看着他,很多时候都是睁开眼睛对方就已经离开了,很少看见对方安睡的模样。
他抬手伸出了食指,似乎是想要触碰水行时的睫毛,但不知为何,手伸到一半又放了下来。
云栖迟的目光柔和,清晨的阳光打在他的身上,莫名的多了几分暖意和温馨。
水行时还没醒,而且睡得很熟。
他平躺着,但挨着云栖迟的胳膊却搭在了对方的身上。
或许是这个场景太让人放松了,云栖迟眉眼一弯,俯下身在水行时唇边落下了一个吻。
他亲完之后就略有些不自在地起来了,转身下床的一瞬间并没有看到身后原本闭着眼睛睡觉的人睁开了双眼。
水行时抬手摸了摸刚才被亲过的嘴角,眼神稍变,嘴角却不由自主地勾了起来。
对这些什么都不知道的云栖迟收拾好之后就去外面了,他住的院子里种了不少竹子,很是雅致。有风来的时候,竹林摇晃出阵阵沙沙声。
他本来坐在一旁喝茶,但却看到了一个不速之客。
“七弟,当真是好久不见。”
来人正是和他闹得关系有些僵的云落鞍,此时正一身黑衣,面色如常地找了过来。
云栖迟坐着不动,微抬起头的时候眼神都没有波澜。他暗自想道:都已经这样了,云落鞍还敢过来找他?难不成是忍辱负重,不把之前的事情放在心上吗?
但云落鞍并没有他想的那么好,过来也不是来和他寒暄的。
“确实是好久不见。”云栖迟倒是也不装了,而是用着些许嘲讽的口吻说道,“毕竟三哥禁足的时间比我长,真是想见都见不到呢。”
云落鞍冷哼一声,一身黑衣在碧绿的竹林之间很是显眼。他没那么冲动,倒也不会因为这一句讽刺的话和对方吵起来。
“七弟牙尖嘴利,我倒是不及,不过……”他低下头看着云栖迟,“过些天护国寺的大师会过来,还是希望七弟到时候也能这么最硬。”
云栖迟表面上没有任何紧张的情绪,听了对方的话后只是微微一笑,看样子并没有放在心上:“既然如此,到时候三哥可要诚心拜一下了,我看你印堂发黑,恐有血光之灾啊。”
他这句话更像是在咒云落鞍,但偏偏语气是温柔的,笑里藏刀,也不过如此了。
“呵,多谢七弟好心。”云落鞍嘴角轻扯,还装模作样地冲他拱了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