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的话音刚落,刚才还觥筹交错的一众人纷纷敛声,齐刷刷地跪地请安。
“起来吧。”
云渐燃走到主位坐下后扫视了一下周围,这才开口让他们平身。
“谢陛下。”
一切准备就绪,太监拍了拍手,貌美的舞姬就踏着乐声过来了。
主位面朝东,南北是依次而坐的官员,中间隔了一条不算窄的路,尤其是正中间,留了一个圆形的空地,看来是为这些舞姬准备的。
云栖迟兴致缺缺,抬头看了一眼翩翩起舞的舞姬之后就低下了头。
水行时和云渐燃一起入座的,仪态翩翩地坐下后就一言不发,只是时不时地瞥上一眼距离他有些距离的云栖迟。
“国师难得出来一次,来人,还不为国师斟酒。”
云渐燃吩咐道:“说来也是,国师这次参加春猎也不提前说一声,下人手脚不麻利,怕是比不得国师府那么舒适。”
“尚可。”
水行时语气平淡地说道:“再者,本国师的行踪难不成还有上报不成?”
“您说笑了。”云渐燃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仿佛是没有因为水行时这种目中无人的态度生气似的。
“您贵为一国之师,想要做什么自然不用上报,朕只是担心国师住不惯罢了。”
云渐燃放下手里的酒杯,似笑非笑地说道:“毕竟国师府富丽堂皇,就连朕的寝宫都比不上。”
他这句话乍一听似乎没有什么,但水行时向来敏锐,自然听出来云渐燃的言外之意了。
只不过他也难得和无关紧要的人耍嘴上功夫,只是一脸淡然地反问道:“怎么?要不把国师府送给你?”
云渐燃听到他的话后脸上的笑似乎是消失了一瞬,但再看时还是那副样子:“您说笑了。”
没有隔应到水行时,反而是把自己给噎得说不出话来,云渐燃心里不禁暗骂。
他这么想着,然后把目光扫向了坐在远处的云栖迟,嘴角微微上挑,看上去就如同一个慈爱的父亲一般。
正安分吃着东西的云栖迟一顿,在心里想道:“难不成云渐燃又做了什么计划?”
只不过等他抬头回望的时候云渐燃已经收回了目光,而云栖迟投过去的目光却是和水行时对上了。
“要过来吗?”
云栖迟看清了对方说的话,于是摇了摇头,并回了一个让他安分一点的眼神。
国师遗憾地收回了目光,垂眸看着桌子上摆放着的佳肴。
乐声换了一个,是京城最近很火的一个曲子。第一声刚想起来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云栖迟抬眸看去,只见从众舞姬之中跃出一位体型娇小匀称的美人,眉眼清冷却偏偏眼尾泛着红,目光平淡却眼神勾人。
这位舞姬的脸刚一露出来,不少人都愣住了,甚至还有不少人望向了端坐在不远处眉眼舒展着的云栖迟。
舞姬只着轻薄的舞衣,脚腕上还带着一串铃铛,正随着他的步伐发出一声声清脆悦耳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