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好衣服的云栖迟站在床边微微低下头,颇有些居高临下地看着侧卧在床上的水行时。
“嗯,去吧。”
水行时目送着云栖迟离开,等人走了之后才闭上了双眼,似乎是在想着什么事情。
俊美的脸上是熟悉的冷漠无情,仿佛世间没有任何事情可以拨动他的心弦。
另一边的云栖迟离开之后,心里还是一直放不下这件事。
他脸上习惯性的挂着一抹柔和的笑意,一如既往的乖巧。
上了马车之后,车帘垂下,挡住了外面的光线与目光。这时,他嘴角挂着的笑容才瞬间消失。
云栖迟沉着脸,他把手指搭在了另一只手腕处的水滴上,朱唇轻启,似嗔似怒地说道:“你昨天晚上在干什么呢?”
“你。”
无机质的声音在脑海响起,带着些许的笑意,一副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错误的样子。
云栖迟被气笑了,按在水流上的手指稍微在上面摁压了一下:“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他深吸了一口气,刻意冷着脸:“你昨天为什么要那么做?水行时已经发现了你。”
另一边通感的水行时听到他的话后顿时愣住了。
什么叫做他自己发现了自己?
水行时眨了眨眼,水蓝色的睫毛上下翩飞着,不稍片刻,他像是想明白了什么,眼底划过一抹了然。
原来是这样,想起来对方之前的一些举动,原本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现在仔细一想,水行时这才明白。
怪不得小孩子今天一直不敢正面回答,原来是觉得他和分身是两个人。
水行时不禁哑然失笑,苍白的指尖微微扬起,不远处乍然浮现出一面水幕。
水幕浮现起层层涟漪,出现在水幕中的人赫然就是坐在马车上的云栖迟。
他眉头紧皱,正闭着头说着什么。唇角紧紧下压成了一条直线,看起来心情很不好。
正和分身共感的水行时自然知道对方是在说着什么,也正因此觉得有些好笑。
这些事情,在马车上训斥水滴的云栖迟并不知道。他还在因为水滴差点被水行时处置而感到后怕。
但这件事情的罪魁祸首还在这里毫无悔改之心,气得云栖迟沉着一张脸,很是瘆人。
“抱歉,我只是看见他和你在一起,有些不舒服罢了。”
水行时想了想,还是打算不告知对方这件事,最好是对方可以自己主动发现。
正因如此,才会这般说道。
只不过他现在还是要先把生着气的云栖迟给哄好。
水流分化成一根根触手,缓慢而带着安抚意味地攀附在雪白的肌肤。他并没有像往常那样肆意妄为,只是柔弱无骨的贴在肌肤上。
云栖迟低下头,看着对方这幅温顺的样子冷笑一声:“现在知道错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手放在了贴在自己颈侧的一根水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