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一些东西后,云栖迟整个心都沉了下去,根本没有脸上的那么开心。
宫宴结束之后,凝晚扶着被灌了酒的云栖迟往风致殿走。
那些人虽然看在国师的面子上没有灌他太多的酒,但原主一个从来没有沾过酒的人两三杯下肚,也难免晕晕乎乎起来。
“你下去吧。”
云栖迟被扶到了床上,他斜倚在床头,眼尾微红,说话间带着淡淡的酒香。
“奴婢让小亭子来伺候您。”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他委婉地拒绝,然后摆手让凝晚出去。
凝晚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把桌子上的水壶和水杯给他放到了触手可及的地方。
关门声响起,斜倚在床头的云栖迟睁开眼,除了微醺的脸之外,浑身不见任何醉了的样子。
灿若繁星的眸子带着点点水光,但清明一片,不见醉意。
云栖迟黛眉轻蹙,他探出手拿过放在桌子上的木盒子。
这个盒子做工精细,用的还是上好的小叶紫檀。盒子上还雕刻着朵朵祥云,已经翻腾的云海。
“咔哒”一声,扣上的盒子被打开,里面铺了一层绒锦,上面放着一个挂坠。
有点像玉佩,只不过本该编织玉佩的地方被一颗圆润的珠子给取代了。
水盈盈的,透过床头的昏黄烛光还可以看见里面悬浮着的一小片白色。
这是……云朵?
云栖迟有些惊讶,仔仔细细地查看了一番,确定珠子里那一小片轻柔的白色是一片云。
这是什么意思?他皱着眉,手里握住了晶莹剔透的珠子,随着他的动作,里面的云彩飘来荡去。
应该是装了水。
云栖迟的醉意逐渐上头,他抬手拔下了玉簪,发冠“哐嘡”一声掉在了床上。一头如云般的长发瞬间垂落,紧接着堆积在床上。
他摇摇头,眼底水光潋滟。身上层层叠叠的衣服被没有章法地脱下,莹白如玉的肌肤在昏黄的烛光下像是被抹上了一层甜丝丝的蜂蜜似的。
云栖迟懒得吹灭蜡烛了,扯过被子倒头就睡,根本没有在意手腕上不断摩挲蠕动的水滴。
那个漂亮的吊坠被握在了手里,冰凉的珠子逐渐染上了体温,暖暖的,带动着一小片云朵晃动。
远离京城的一处深山,那里有一座巍峨的府邸占据着整个山头。飞檐上悬挂着青铜铃铛,时不时地发出一声轻响。
一处房间深处传来一阵晃荡的水声,紧接着,屏风之后响起一道清冷似雪的声音。
“他收下了?”
“是的,七殿下收下了。”熟悉的白袍男子跪在地上垂首回道,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冷冽的水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