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双菊点了点头,像是怕被那媒婆看出来什么似的,夹着尾巴就往门外跑。
媒婆瞧着好不诧异,溜回到武青颜的身边时还喃喃自语:“今儿这大夫人怎么这么奇怪?”
“不奇怪。”武青颜看着礼单头不抬眼不睁,“不过是被老夫人赶到敬辞庵去思过了而已。”
媒婆老脸一抽:“三皇子妃可知道这大夫人何时会回来?”
“不清楚。”武青颜摇了摇头,“不过看样子三年五载是别想回来了。”
“什么?”媒婆惊呼一声,登时朝着门口跑了去。
武青颜只感觉自己的身边一阵浓烈的胭脂味扫过,呛的她咳嗽,一边伸手扇着风,一边抬眼追随着那媒婆瞧了去。
只见那媒婆双手掐腰,头倾屁股翘的跑到了门口,一把将欲上马车的梅双菊给拉了下来。
“好歹我和大夫人也是相交一场,如今大夫人说走就走,未免有些太不地道了吧?”
媒婆掐腰冷笑着,恨不能用眼睛戳死梅双菊。
其实她和梅双菊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以前是在麻将桌子上认识的,后来依仗着梅双菊有钱,她倒是没少巴结,也没少受梅双菊的冷嘲热讽。
其实这些都是其次的,谁叫当时的梅双菊虎背熊腰有武府撑腰?
梅双菊被拉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疼的磨牙,也是没了耐心:“你疯了?竟敢对我出手?真是瞎了你的狗眼了!”
“哎呦?大夫人还真是好生气派,还拿自己当武家的大夫人呢?”媒婆讥讽的挑了挑唇。
梅双菊被她这一吆喝,恨不得挖个地缝钻进去,已经够丢人的了,眼下她只想偷偷摸摸的离开。
瞪了一眼那媒婆,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转身再次朝着马车爬了上去:“我今儿心情不好,识相的你赶紧闪一边去,别等着我一会发火。”
媒婆是什么人?一双冒光的势利眼,专门盯着人的三六九等,如今这梅双菊不过是打肿脸充胖子,她又怎能看不出来?再次伸手,将梅双菊拉下了马车,也不管梅双菊那大便色的脸,哼哼唧唧的道:“大夫人心情好不好和我可没什么关系,不过俗话说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呢,眼下大夫人走之
前,是不是应该把欠我的银子给算算了?”
梅双菊不止一次的欠过她银子,只是以前碍着梅双菊的身份,她不敢直接要而已。
梅双菊听了这话,差点没哭出来:“我现在没钱,等有钱的时候再说吧。”
她现在穷的屁眼子挂铃铛,那叫一个叮当乱想,自己都不知道明儿个吃什么呢,哪里还有闲钱还别人?
“大夫人这是在耍无赖么?”
媒婆气得肝颤啊!现在欠钱的都成大爷了?
“就耍了怎么着?”梅双菊本来也是气不顺,索性破罐子破摔了,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
“还真是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想当年我威风的时候,哪个不是上赶子的来给我提鞋?如今我不如从前了,都巴巴的想要过来踩我一脚?我呸!”
“都撒泼尿好好照照自己的德行!别以为我倒了之后就再也爬不起来了,不过是贱人当道而已,还能嚣张多久?真以为把我送走就天下太平了么?我早晚还是要回来的!”
梅双菊的大嗓门子,惹了不少行走的路人停下了脚步,随着她越骂越欢,看热闹的百姓便越来越多,一群群一堆堆的站在两边,哪个不是说着瞧着?
府里的小厮看的直眨眼,也是三三两两的窃窃私语着。
“你看这大夫人,还真是走到哪里横到哪里,如今都落魄成这样了,还不忘记指桑骂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