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是七日一次的大朝会,金銮殿上文武百官齐聚,就连平时只领了闲职的宗亲都来了。
随着一声尖声尖气的公鸭嗓音,皇帝在大家的恭迎中坐到了龙椅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整齐的声音响彻大殿,随时有可能掀了金銮殿的屋顶。
“平身。”皇帝不疾不徐的声音随着他平身的手势传来,底下的大臣们跟着占了起来,“谢皇上。”
“有事启奏、无视退潮。”站在皇上身上的公公一甩手中的浮尘,站直了腰杆扬声喊道。
“臣有奏。”一个年约四十左右的男子从人群中向前一步占了出来,口中徐徐道:“臣要弹劾太子殿下自知***,不思进取。”
此话一出金銮殿中像是一窝蜂一样炸开。
这个弹劾严重了。
作为储君,最忌讳的就是荒淫无度,陛下一直不喜殿下,可是殿下在外口碑一向很好,从来没有做出什么样的过分事。
墨昱珩没有辩解,而是看了一眼站在中间的胡太傅,嘴角轻轻扬起一个弧度,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啊!
胡太傅越想越气,只要一想到自己的宝贝女儿受了那样的无妄之灾,最后还被东宫的侍卫那样赤裸裸侮辱,他就咽不下这口气。
昨日东宫的侍卫离开之后他去问了女子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女儿一直哭,什么都不肯说,晚间传来女儿上吊的事,逼问之下才知道在宁国寺发生了什么事。
“父亲、母亲,你让我死了算了,我没脸见人了。”胡云烟躺在床上,半个身子都埋进了胡张氏的怀里。
看到女儿如此伤心,什么也问不出来,胡张氏也跟着流眼泪。
房梁上的白绫还挂在上面,矮几被踢倒了,静静的躺在一边,女儿脖子上那淤青的勒痕明晃晃的在脖子上招摇。
还是丫鬟发现得早,不然这会就真的死透了。
“云烟,你告诉母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别吓母亲。”胡张氏拿着手中的丝绢沾了眼角。
她就这么一个女儿,出了事叫她怎么活。
早上出去不是高高兴兴的吗?怎么去了一趟宁国寺回来就寻死觅活了。
莫非是出去撞上了什么邪祟。
“母亲,你别问了,让我死了算了。”胡云烟转来转去就只有一句让她死了算了,什么都问不出来。
说着还往床下挣扎,若不是胡张氏拦住,吊不死也要撞死。
胡太傅被妻女哭得心烦,不耐烦的将阴寒的视线射向胡云烟的大丫鬟身上。
今日是她陪着姑娘去的,发生什么事她应该清楚。
大丫鬟被胡太傅一个眼神吓得跪在了地上,双肩止不住瑟瑟发抖。
这不关她的事,是姑娘吩咐让她掐着时间进来的,姑娘也没有真的想寻死,她只是想找大人帮她做主而已。
“你说。”胡太傅冷冷的盯着大丫鬟,那意思就是在说交代不清楚就那她试问。
“大人,是,是因为太子殿下。”大丫鬟低着头颤抖着声音,最终一咬牙豁出去了。
现在已经走到这步了,什么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反正左右不过是个死。
听到是关于墨昱珩,胡太傅一愣,耳边回响七穆影那句话。
莫非是云烟做了什么冲撞了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