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老太君猛地咳嗽一声,英国公立刻噤声。
言老太君看了长子一眼:“这么大个人了,说话也不注意点儿。”
英国公憨憨一笑,只当这句训斥不痛不痒。
左右是在家里,阿婵和提玉早知道他什么样。
更何况……
“谢稷设下这样的计谋,他不光该骂,还该死。”
英国公毫不掩饰自己对谢稷的杀意。
姜执月看着她阿爹的变化,恍惚着。
也不知道前世的阿爹,有没有识破谢稷将林净秋作为棋子这件事。
言老太君说完,又看向姜二爷,“今日之事阿婵也说了。”
“她心中原是属意你的,可见她一个小姑娘都知晓。”
对于次子不上进这件事,言老太君是能理解的。
只要长子在,次子心思都放在家里也没什么不好。
“如今孩子们都长成了,容卓也不是小孩子了。”
“你更是不必避世,将一身才华刻意埋没。”
言老太君话说得重了些:“若非阿婵与青骁有婚约。”
“今日之事,你且看一看旁人会不会替你家站出来。”
英国公与姜二爷齐齐起身跪下,姜提玉与姜执月也跟着跪了下去。
这是姜执月第一次见到祖母发脾气。
不是大声斥责,也不是恼羞成怒,而是平静又锐利地指出了姜家之祸。
她阿爹是荣安帝的心腹,不参与夺嫡站队之事。
荣安帝没给姜家太多的考虑机会,点了阿姐为宣王妃。
英国公府再怎么独善其身,也不可能舍弃阿姐。
从那一刻起,英国公府就注定与宣王府捆绑在一起。
二叔的避世手段就不管用了。
阿爹是武将,在朝中若无战事,实则不如文官说话有用。
二叔是文官,他官职不高,人微言轻。
若只凭二叔,要护住姜家平安,说不得就得付出巨大的代价。
最重要的是,姜执月察觉到了荣安帝有心扶持英国公府为宣王后盾的意思。
想来祖母也感受到了,今日直言,是故意说给二叔听。
也是说给阿兄和自己听。
谢相为魏王筹谋何止一两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