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清楚是什么时候醒来的,因为我被浇了很多冷水,被冻得发痛,但当我醒来时,周围却没有一个人。
这应该是一个混凝土生产厂,所以是城外靠河的位置,但已很残破,估计已废弃了,我的一只手被一条绑扎带捆在一台烂机器上,虽然可以动,但不能超过一米,我的脚下有一条缆绳。
我试图从绑扎带的套子中挣脱出来,可到了手背与手指关节处,再也无法向前,这种东西除了用刀,没有其他任何办法。
一个变了调的声音传过来,“叶林,不要做没有意义的事,交出财宝,你还可以活一命。”
我克制着没有说话,我仔细观察声音传来的位置,应该是在二十多米外的控制室。
我刚才已估计到可能会遇到奇怪的问话了,对方下了这么大的套将我抓住,要想问的只有两件事,一件是财宝,一件是证据。
听见是财宝,我估计应该不是官方的人,那最有可能是就是安小静的余党,或者是赵宏图的手下。
如果刘晓琴说赵宏图还活着是真的,背后的人也有可能是赵宏图。
但如果这样的话,我的危险就更大了,这伙人为了钱,可能会凶残无比,他们与官方的人处理事情的方法截然不同。
我得装糊涂,“你是谁?什么财宝?”
“装糊涂装得挺象,叶林,耍心眼只有带来麻烦,看看你的对面。”
我对面没有任何东西,可对方的话刚刚说完,从高处缓缓向下出现一个人,那人被绳子绑着双手吊下来,应该是有一个滑轮控制,在她的顶上五米处,有一个人站在架子上,那里有一个铁框,框里放了一层灰砖。
我心如被捅了一刀,吊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陈君。
我第一次如此后悔我的冲动,陈君肯定是来追我,中途中了埋伏,然后我又被算计,成了现在这样的局面。
陈君正对着的地面上,是一个水泥搅拌机,搅拌机下是一个深坑,里面是半坑的沙浆。
“轰…。”搅拌机启动起来,里面的混凝土猛地倒向深坑。
“叶林,这女人你认识吧,现在能救她命的只有你,看看你脚下的那个绳子,抓住它,否则机器一松,吊着的人就会掉进砂浆坑里,然后成为城市的建筑物。
记住了,每隔十秒我给她的背篓里加一块砖,只要你一直能拉下去,她就不会死,当然,或许你被撕碎,她依旧活不了。你还有一种选择可以让她活命,让你也解除危险,这点你是清楚的。”
话刚说完,只听“呼”的一声,我脚下的绳子飞速向空中跑去,我一把抓住,紧紧将绳子拉在手中。
“你是谁,有种出来说话,躲在暗处算什么本事,你还是男人吗?”
对方传来一阵冷笑,根本没有理我,站在铁架上的蒙面男人直接往砖框里扔了一块砖。
我没有任何机会、没有任何办法解决目前的困境,陈君的眼被蒙着,嘴上还粘着胶布,我连沟通的机会也没有。
我得试探对方到底是谁,“你到底是谁,那女人我不认识,你这样没有任何用处。”
“是吗,你还想消磨时间对吧,可以,我陪你,这女人叫陈君,是警方派来的人,她和你之间有什么关系你难道不清楚。”
我故意大吃一惊,“你们敢动警察?那我更不怕了,这女人与我半毛关系也没有,你威胁不了我。”
“哈哈……好,好,这是自找的,从现在开始,每隔十秒放两块砖,叶林,你不是多情种子吗,你就眼睁睁看着一位美丽的女警死在你手上吧……”
不到两分钟,我已确定了视野所及有三个男子,控制室并不清楚有多少人,但我的一只手紧紧拉住缆绳,一只手被绑扎带紧紧的缚住。我的手已被勒出深深的坑,全身一阵撕裂感,我无法再坚持了。
铁架上的男人又拿了两块砖要放进铁框,我知道,这两块砖一旦放上去,或者我手被撕断,或者就是松手,无论如何,陈君都得掉下那个深深的沙石坑,然后那混凝土倒下去,陈君的生命就会消失。
我没有选择余地,高声喊道,“我说,我说……”
“早就这样做,怎么会有这回事,快点说,那批财宝到哪里去了?”
“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有人把财宝抢走了,那个人是你。”
“是我,你有证据吗?我真的不知道,不过你要多少钱,我给你弄,我那家公司的老板钱多,我让她给你。”
“哼,叶林,看来你是在耍我啊,好,放砖……。。”
我大声呼叫,“陈君,我对不起你,可我真不知道财宝的事啊……”
我一阵哀叫,声音凄厉,痛苦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