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楚被晾在一边,此刻又姿态风骚的倚了楼梯扶手说风凉话:“一辈子那么长,菡夫人还是不要那么早的下结论的好,要不然可是啪啪的打脸啊。”
我转头瞪了他一眼,却忽然察觉到鼻下一点异样的湿热,还未待好奇的伸手摸去,便有人递了张帕子在我鼻下轻轻擦拭着。
我抬眸看着楚誉只顾着嘿嘿傻笑,半晌才瞄见那帕子上沾染了点点红斑。
我愕然微微张大了嘴,我流血了。。。。。。我竟然在他面前毫无形象的流鼻血了!
旁边的叶问楚不甘寂寞又开始自说自话:“啊呀,君珏小姐是禁受不住在下的美貌才流鼻血的吗?唉,这都怪在下,明知道自己气度不凡仪表堂堂,还是要出来招摇撞市,害的姑娘如此实在是内心有愧啊。。。。。。”
我一腔鼻血恨不得都能喷到他身上:“你别猪鼻子里插大葱了!我这明明是被你撞得!”
贱人楚一翻白眼看向别处,哼了一声:“你走在我后面,要撞也是你撞我。哎呦。。。。。。我这背怎么这么疼呢?不行,你得赔我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
“你!”我方想上去给他一个连环踢,再戳着他鼻尖骂他今天怎么那么贱骨横生的找骂呢,却不期然的手腕一紧。
楚誉拉着我上了楼。
从方才开始,虽然感觉不是很强烈,我还是察觉到了楚誉一直在板着脸,当然这种面无表情的冷漠并不完全是因为生我的气。
还有一种情绪夹杂在里面,我很熟悉。
是愧疚。
我想起贱人楚之前向我描述的情况,那日客栈中的妖仙相斗,楚誉失手误伤了花铃。不过贱人楚也向我明白提醒过,楚誉的道行高出花铃太多,在这期间如果楚誉不是真心想伤了花铃的话,那么这次误伤绝大部分的原因在于花铃的自导自演。
他最后很懂女人心似得道了一句,女人一旦狠起来连他们这些不择手段的男人都会害怕。
谁说不是呢。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软的怕硬的,硬的又怕不要命的。花铃这样连自己的命都可以轻易抛弃的真真是无敌了。
楚誉拉着我上了一阶台阶,我忽然下意识的拉了一下他的手:“花铃怎么样?”
楚誉面色低沉的看了我一眼,半晌才答非所问道:“你奔波了几天,先去休息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我是再没勇气开口问他花铃的事情了,只好机械的跟着楚誉走。
看到楚誉这样低落的反应,我不由的在心中暗暗叹息,我可是刚刚向我哥打过保票,就算作为一个附属品我也会好好跟着楚誉,难道老天就要这样调皮的让我方一回来就面临被抛弃的问题吗?
身后有长长的一声叹息,听起来像是叶问楚发出来的。我再次在心里哀哀的叹了一口气,完了,连他都看出来了,原来想编谎话骗自己都编不出来了。
只是没想到心里想叹那么一口气,现实里我还真就那么哀怨的吐了一口气。
前面的人冷不防的停了下来,我抬头正好迎上那人温柔的目光,他伸手将我揽入他的怀中,连嗓音都是不期然的柔和:“你放心,什么都没变。”
我抬头很乖巧的表示我什么都明白。我来之前便已经做好了最坏打算。
楚誉笑了一下帮我捋了捋头发,拉着我的手继续往前走。
就那么一瞬间,我微微侧头向身旁一扇闪开一条缝隙的房间里看了过去。
里面只能看到一抹绯红的衣角,但我似乎已经能隔着那扇门接收到里面那人似笑非笑的森寒目光了。
很快的,我便回转过头若无其事的跟着楚誉走,我知道心底有一丝缝隙怕是再也填补不上了。
楚誉带我来到一个房间,里面放着一张大床,而床上已经躺了一个人。
是诗诗。
她还吊着一条腿,看到楚誉便笑的一脸花口中直叫什么恩公,你都好久没来看我了之类的话,而看到从他身后走出的我的时候她却突然态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板着脸哼了一声后又去笑嘻嘻的看楚誉。
我左右看了看,觉得在这里怪异气氛下浑身不自在,就好像我到哪都是多余的一样,终于我站在一个角落里浅淡开口:“楚誉,我要单独住一间房间。”
楚誉回头,把我从角落里拉出来,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楚誉总是刻意的回避我的目光。
“君珏,你委屈几天帮忙照顾一下诗诗,我。。。。。。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完。”
我看向别处努力眨了眨眼,我知道,不就是花铃需要照顾,你脱不开身吗?大家都心知肚明,有什么好隐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