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那么好”?
盛繁差点儿就要怀疑自己的理解能力。
他说啥?是他理解的那个“人好”?
嫉妒使人面目狰狞,盛繁质问道,“你你你……你明明自己有外套,为什么要穿别人的!”
“哦,我的外套拉链坏了,拉不上。”张小巴诚实道,“我比较怕冷。”
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盛繁想起沈萧然课前课后一直在捣鼓的拉链,一时语塞,又竖起眉头。
“人家借你你就穿吗?男生的外套是能随便穿的吗?要是让他以后的女朋友知道怎么办?”顿了顿,他又补充道,“同是男生也不行!”
前面的郁芹芹:……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但他以后不会有女朋友。”张小巴懒得厘清这其中毫不紧密的逻辑关系,釜底抽薪。
盛繁情绪上头,话赶话,“你凭什么说他以后不会有女朋友?”
“因为我们不会分开的。”他还要为沈萧然戴上王子妃的王冠呢,等戴上之后,沈萧然就是水豚王国的大王子妃了,他们水豚王国的离婚率可是几乎为零的。
少年看着男生笃定地说出这句话,从始至终是真连一个姿势都没变过。
吵吵嚷嚷的教室瞬间安静,犹如盛大的交响乐里插入了一声惊天唢呐,熙熙攘攘的猹群里扔进了一只稀世奇瓜。
盛繁脑子生锈了一般,呆若木鸡,无声地张了张嘴巴,最后飘出三个字,“你说啥?”
“他说他是我男朋友,一辈子的那种。”一道磁性愉悦的声音自门口传来。
沈萧然拎着外套踏入教室,分明是对旁人说的话,视线却只在张小巴身上。
一直窝在座位上的张小巴乖乖起身,配合地伸手收手,几乎没怎么动,就在沈萧然的手下无缝换上了王妈送来的外套。
沈萧然挡着风口,仔细地将拉链拉到底,理好衣领,再理理少年又睡到乱翘的头发,听到少年嘀咕的一句话。
“不会是一辈子的男朋友……”
“嗯?”沈萧然危险挑眉,目光如跨年那晚隐隐藏有攻击性,只不过性质不一样。
“我会负责的。”张小巴认真地抬眸看向他,眼中倒映着男生的身影,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音量道,“一定会给你名分,在我的家乡,同性之间也可以成婚。”
成婚之后,你就是我的王子妃了……
张小巴默默想着,脖颈连着耳后根红了一大片。
沈萧然盯着左耳垂上那颗小痣,心中似有火焰在翻涌。
没有追问少年的家乡在哪里,男生轻笑一声,“好啊,等小巴给我名分的那一天。”
此时全班同学的共同心声:我嘞个大艹!就这么水灵灵地公开了?!
与两人之间仿佛有条结界的盛繁如遭雷击,又撑不住地倒退几步,抖着手指着沈萧然,像是信仰崩塌,像是伤心欲绝,像是恨铁不成钢,“你……你竟然搞基!”
他重重一哼,拂袖离去。
前桌:“他咋啦?”
郁芹芹兴奋难抑地拿着手机激情打字,忙里抽闲回答,“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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