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抬起手,扣住她的脖颈往下拉,在她额头留下一记轻吻。
“对不起,这次是我考虑不周到。”
商仪惆怅着又叹了一声。
沉默两秒:“那你到药店怎么说的?”
“饶了一圈没找到,直接叫导购帮忙拿的,恰巧最近天气不好明天才能补货,所以只有这个便宜牌子。”
他很自然的省略掉会让她不安的话。
不过默了默,还是忍不住对导购员进行了一番肯定:“XX这家药店服务很不错,建议你以后买药也去这家。”
商仪一下子没跟上他的思路,反应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莫名其妙看看他。
—
这夜南乔市又迎来一场小北风的洗礼,来自西西伯利亚的寒流几乎席卷整个北方地区。
室外已经迫近零下十度,积雪难融,除了远山高峰,陷入审美疲倦的人们基本对雪后的意境提不起兴趣。
商仪夜晚被热醒,抱着单薄的被子坐起来,脖颈至胸前至后背全是热汗,她望了眼窗外明亮如银的月光,赤着白生生的脚丫子起身找水喝。
干涸的嗓子得到缓解后,才歇了口气。
陆吟迟睡得很沉,因为昨晚睡前两个人谈了会儿人生,大概谈到凌晨,当然主要是她谈他听。
她放下水杯,睡意全无又无所事事,放轻脚步走到他这一侧床边,直接屈膝跪在温热的地板上,托腮看他。
嗯,其实就陆吟迟这颜值,她倒不担心以后小孩子会很丑。
不过生小孩这么费时费力又严肃的话题,在做好持久攻坚战的准备之前,就算她再是个颜狗都不敢想。
或许跟自己的经历有关,太坎坷太扭曲,尽管平时很乐观,但内心深处却很暗黑很抑郁,不像陆吟迟一样,在充满□□用蜜糖灌溉大的。
商仪曾有很长很长一段时间羡慕陆吟迟能有那么一个开朗通透的母亲,有一个让人尊重的父亲,有一个稳定又安逸的家庭,自然,也羡慕在这种良好的环境下培养出来的优秀的他。
就像小时候羡慕邻居家小女孩碗里那块香味四溢、肥嫩多汁的红烧肉。
非常渴望,非常想吃,但碍于面子碍于原则,碍于尊严碍于种种,就算眼馋到内心深处流哈喇子,也绝对不会奢求自己不能奢求的东西。
陆吟迟和她两人如果做一下比喻的话,他一定是雪山上圣洁的白莲,而自己是池塘里,拨开枯枝败叶后的淤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