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仪目送她离开,语气有些伤感,“我姑姑得了R腺癌,为了治病和活命,只能选择切了一侧……一般这种情况下,女人大概都会不自信,拒绝袒露身体。”
陆吟迟不咸不淡“嗯”了声,捏着夹子取了块肉,不紧不慢切成大小均匀的颗粒,推到两人中间。
动作自然,也没有多么刻意。
商仪注意力一般不在这上面,歪头盯着他的脸瞧了半晌,隐隐有些预感。
忽然问:“这件事我是不是也讲过了?”
陆吟迟:“倒没有,第一次讲。”
商仪脸上浮现别的情绪,“说真的……我是不是话挺多,挺聒噪?”
陆吟迟抬起眼,从她脸上读出一种“没事,你尽管说实话,在你说实话之前我保证不生气”的表情。
于是放下餐具,自顾自的谈起商仪刚才的话题,“我觉得你姑父在这件事上,从根本就是个渣男,跟你姑姑做过手术没多大关系。就算你姑姑不做手术,想辜负她也可以找到很多理由……”
商仪越听越顺耳,嘴角不由自主冒出一抹姨母笑,托起腮,头脑一热便抛出道送命题:“那如果换成我,你……”
私人手机忽地响起来。
“抱歉,”陆吟迟低头看了眼,“我先接一下。”
旋即推开椅子拿着手机出去。
“我还没说完呢……”
她不满嘀咕。
陆吟迟却恍若未闻。
她眼巴巴看他走去洗手间方向,嘴巴弧度逐渐僵硬住,“哗啦”一盆无形的冷水把她泼醒。
赶紧清了清嗓子,端端正正做好,一边等他一边大口嚼肉,模样要多卖力有多卖力。
陆吟迟回来时她吃剩的烤肉都冷了,干巴巴躺在圆形瓷盘内,咬起来不酥不脆,特别塞牙。
“你方才说什么?说到哪了?”他整理着衣服坐下。
商仪垂着眼插了块肉,装出很随意的语气边吃边问:“刚才谁的电话啊?”
“李月白,他跟商尚打的人有些亲戚关系,”陆吟迟看了她一眼,垂头继续吃东西,“你如果感兴趣的话,过两天吃饭跟我一道儿过去。”
商仪沉默住,没想到陆吟迟不声不响主动又替她安排好了,内心有些小感动,但更多的是嫌商尚不让她在自己老公面前争气。
摸着耳垂上紫色耳钉,狠下心嘴硬:“我才不管商尚,他以前也打过我,我敢打包票这种男人以后娶了老婆肯定也家暴,还不如上交国家,让公职人员管教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