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我老实跟你说好了,你要跟我说的事,无论是什么事情,我都只能说声抱歉了,实在是有心无力,无能为力,还望大师另请高明。”
“小施主,你误会了。贫憎来此真的只是顺路上门来讨碗酒喝的,别无他事,小施主多想了。”了无大师纹风不动,可是方冬乔就是觉得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大师,现在天色很晚了,乔儿想要睡觉了,大师你不能移步啊?”方冬乔再次打了一个哈欠,干脆下逐客令了。
“也是,小施主是该安歇了,贫僧就此告辞。”
了无大师还真的就站起来,就这么施施然地开始走了,离开了。
有这么好说话吗?难道真的是她多疑多虑了,了无大师就是来喝酒的?!
方冬乔盯着了无大师飞上屋顶,盯着那一闪而逝的白衣,觉得她此时是不是产生幻觉了?狠狠地捏了捏两边的脸颊。
疼!很疼!
有疼痛的感觉,那就表示她不是在做梦,刚才了无大师真的来过了,且喝过酒之后就离开了,一点都没有犹豫。
方冬乔这一刻忽然觉得她的脸蛋开始发烫,红红的,一直红到了耳根处。
这一次,她好像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好丢脸哦,真的好丢脸,方冬乔将被子死死地蒙住了小脑袋瓜子。
然方冬乔的这种羞愧感觉维持不到第二天的晚上,因为什么?因为了无大师又这样在大半夜里,轻飘飘地来到了她的竹荷院。
“小施主,顺路经过此地,可否讨杯酒喝?”
这个神棍,亏她内疚了一整天,敢情在这儿挖陷阱等着她往下跳呢,他这样跟她玩心术,那她就偏偏不如他的意,哼--
到最后,看谁能抗得过谁。
怀抱这样的决心,方冬乔对着了无大师自然是天天笑眯眯的,天天晚上像是知道了他要来似的,拿出好酒好菜招待着。
了无大师不提起什么事,方冬乔自然乐得装糊涂,二人就这样各坏心思,大眼瞪小眼地就这样过了好几天。
等到最后,还是了无大师主动开了口。
“小施主,清凉寺现在上下三百口,包括贫僧在内,若是小施主不答应的话,明天小施主就来清凉寺替贫僧来收尸吧。”
方冬乔惊得腾地一下子站了起来。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当今贵妃娘娘的长兄,也就是一品宰辅,在京中被人刺杀重伤,现在求到了清凉寺里,要求一杯圣水救人。贫僧若是明天还拿不出圣水救人的话,那清凉寺的所有僧人都
得陪着相爷一同下葬。”
了无大师说出这番话的时候,面上依旧是淡淡的表情,作为他这样的大师,自然是不会惧怕生死的,只是要牵累上那么多人性命,终归是于心不忍。
“如此说来,大师是想让乔儿出手救人,对不?”方冬乔为难地坐了下来。
“没错,贫僧本也觉得这事对于小施主来说,是件为难之事。如此,贫僧自是几天来都不曾开口。”
这也就是了无大师为何三番四次地来打扰方冬乔,却没有说明来意的原因。
他也明白以方冬乔这样的年纪出手救人的话,一个不小心,很有可能会惹来杀身之祸。“所以救不救都在小施主的一念之间,贫僧绝不为难小施主,只是希望小施主看在那么多条的人命上,出手一救。事后,贫僧不会让小施主陷入困局之中的,哪怕要了贫僧
的性命,贫僧也定当护住小施主。”了无大师都这样说了,方冬乔还能硬下心肠不答应吗?
那可是三百条人命啊,杀光了那么多人,那鲜血都足够染红一座清凉寺了。
她难道真的可以眼睁睁地看着事情发生,让那三百僧人的鲜血就这样染红了清凉寺吗?
答案自然是不能。
既是做不到,方冬乔就要冒险行事。关于此事,方冬乔当即找了大哥方景书商议来着,方景书的意思也是让方冬乔出手救人,只是这次若是再以圣水的名义救了那个人的话,到最后苦了的还是清凉寺的众位
僧人。
将来若是再来一个有身份有地位的病重之人,而方冬乔又没有办法救治得了的话,那么清凉寺上上下下还不是照样危险了吗?因而这次出手,救人要救,但是不能就这么便宜了那个被救的人,还要永绝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