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凰珏听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是他还是抓到最关键的字眼,那就是容乔一天没踏出房门过,意味着她这一天滴水未进。
他黝黑的眼眸,沉了沉,浓烈双眉一挑,莫名的怒光充斥他的胸膛。
飞身一起,他掠向孤风楼,口中低咒道。该死的女人,又在搞什么东西。
他身影一落到地面上,便抬手敲击孤凤楼的房门。
“女人,开门!”
房门内毫无动静,了无生息,像是没有人存在似的。
宫凰珏黑瞳一冷,他再叫一声。
“十七,开门!”他大掌拍在门板上,拍得门板拍怕响。
还是没有声音回答他,只有冷冷的风,吹过他刀削一样的侧脸。
耐性被磨得差不多的宫凰珏,他扬手一起,想要用掌力推开房门。
“王爷,住手”方云瑶拖着沉重的身子骨,大喊道:“你不能这样做。”
宫凰珏眼波一转,冷硬的唇线微抿,他盯着方云瑶,“为什么?”他示意她将话说明白。
“是这样的,容乔她今天心情不好,无论是谁,我都希望最好不要此刻去打扰她,让她一个人冷静冷静。而你,如果不想让她恨你的话,最好不要用蛮力破门而入。”
她说完这番话,便小心翼翼地下楼去了。
宫凰珏的手心蓦然握紧成拳,他浓烈的双眉高高地挑起,狠狠地盯着房门,而后终究松开了拳头,在门外冷冷地留下一句。
“女人,如果肚子饿了,就出来吃饭吧。”
迎风一起,紧贴在他身上的黑色长衫微微随风摆动,他站在那里,笔直笔直的,若寒风中的一杆霸王枪,霸道而狂傲。
而锁在房间内一声不吭的容乔此刻在干什么呢?她在沉思中。
她整个人的思绪就陷入一种无我的状态中。
她听到冷面男的声音,但是她无心理会。
此刻没有声响了,他大概离开了吧。她暗道。缓缓地关闭眼眸,静静地盘旋在一个问题之上。她的脑袋中闪过一副副画面,而她所要做的就是将那些破碎的东西连在一起,等到似有了想法,她那双清亮的眼
眸蓦然睁开,水波冰清透骨,双目熠熠生辉。
她走到案台边,拔下青丝上的梅花青竹簪,取掉一端的封口,露出一截透体发黑的墨炭,淡淡地在铺开的白色宣纸上描绘着。
时而,她凝眉思虑,时而,她展眉而笑。
斜阳的余光透过窗棂,投射到她光洁凝脂般的红润脸颊,带出一抹离奇的光晕,她此刻认真无比的表情,看起来是如此的美丽动人,令人几乎都要睁不开眼睛去。
她双眉舒展,灵眸闪闪,水波悠悠,美丽的唇角上,那淡淡的酒窝,旋转出动人的梨涡,她提笔有力,下笔入神,似在绘就一副心中无比骄傲的图画。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放下了手中的墨炭,心满意足地伸伸懒腰。侧目,她眼看外面天色暗沉了下来,才知晓,她在房间里已经呆了一整天了。
她缓步而行,舒心地推开房门,却惊愕地撞到了一汪透亮清澈的深潭中,他,竟然一直没有离开,竟然一直等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