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恬伸出去的手僵住,而后快速撤回来放在腿面上,心里有点毛,“刚才洗手的时候摘下来了,忘记戴了,我、我现在就戴上……”
她着急忙慌的从口袋里掏出钻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戴到手指上,还邀功的伸过去给他看了一眼,“戴了戴了。”
然而厉函并没有给她回应,侧脸覆着一层寒霜似的,紧绷的让人心底发凉。
车厢内的气氛有些微妙,舒恬默默咽了口口水,她知道自己是踩到厉函的死穴了,周身全都是压抑的气息,她没敢在说什么,生怕一句话不顺心就成了导火索。
尽管他什么都没说,可车速却提升了不止一点点。
晚上七点多,虽然过了晚高峰,可街上的车子仍然不算少,体型偏大的SUV在车流中穿梭,舒恬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小声劝他,“你慢点开……”
厉函却仿若未闻,仍然开的飞快,一个多小时的路程,他愣是用了四十分钟就到了,车子停在别墅门口,舒恬一路被车甩的头晕,脸色有些泛白。
解开安全带下车,站了会才感觉胸口没有那么闷。
缓了一会儿,她转头看向坐在车子里没动的人,心头有些小郁闷,拉开车门无声盯着他,“不下车吗?”
他这才将视线放在她身上,眼眸里像是蒙了一层雾气,让人看不清。
他没说话,静静等着,然而等了半天站在面前的小女人依然沉默,耐心耗尽,他拉开暗格取了包烟,一边往嘴边递一边说,“没事你就先进去。”
舒恬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咬咬牙,上前一步重新钻进车子里,“我不是故意摘下来的,你别生气……”
“不是故意的?”他这话虽然是在问她,可语气之间却并没多少的信任。
舒恬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因为她……的确是有意为之。
她怕叶丽华看到这戒指会多想多问,所以下意识便将戒指拿下来装进了口袋,至于她这么做的动机到底是什么,舒恬也想不明白,或许就是一时之间太紧张。
厉函将车窗降下来几分,让窗外的空气带走车厢里的烟雾,尽管此时心烦至极,可还是会顾忌她的感受。
这种照顾已经成了他一种下意识的习惯。
两人坐在车子里谁都没开口,解释的话到了嘴边却不知道该怎么对他讲。
沉默片刻,指尖燃着的烟已经到了烟蒂处,他伸手拉开车内的烟盒将烟头按灭。
舒恬见他又要伸手去拿另一只,秀气的眉头微微蹙了下,抬手拽住他的手臂,“别抽了,会咳嗽。”
覆在手上的力气小小弱弱,厉函若真的想挣开只需要用一点点的力气就可以,然而他却像是被她真的扯住一般,没有继续再动。
耳边,女人软糯的声音传来,“你要是介意,以后我都不摘下来了,好吗?”
“我介意的不是这个。”他终于肯开口,望向她的视线里带着一丝很久都未曾见到的审度,“你很怕你父母知道我们的关系。”